“柏言。”琳达看着陆柏言上车，急忙开口叫道：“就算是不为了公司，你觉得你那个在关键时候把你抛下的女人就是真的爱你吗？”
陆柏言脸色咻滴一变，握着车门的手收紧了几分，然后才回头看向了琳达，“我不管我妈和你说过什么，这都是我们家的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这是真的吗？”琳达说着，将那份文件的最后一份文件抽了出来，上面赫然写着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
陆柏言目光落在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上，眼角的肌肉收了几分。
程半夏这会儿刚刚结束门诊出来，只是想来送送陆柏言，却不料刚好在门口看到了琳达拿着的那份离婚协议书。
程半夏心中猛然起了一个突突，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琳达手中的协议。
那是，当年她签下的离婚协议书。
那是，她一直以来最害怕的东西。
私自离开和签下离婚协议书在离开，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一股子凉气从脚心直接窜上了脑壳，程半夏忍不住吞咽了口水，看着不远陆柏言，不，她甚至连看向陆柏言的勇气都没有。
陆母是多恨她，才会连这个都交给琳达。
琳达微微勾起了嘴角，“她如果真的如同你所认为的那么爱你，当年为什么会签下这个，她的字你应该也是认识的吧，这还需要我去伪造吗？”
陆柏言刷的一下甩上了车门，程半夏身子惊了一把，劈手去夺琳达手中的文件，可是陆柏言速度更快，在她伸手去夺的时候，离婚协议书已经到了陆柏言的手中，而且瞬间就被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赫然写着她程半夏的名字。
程半夏：“……”
她现在还能说她可以解释吗？
陆柏言握紧了手中的文件，看向程半夏的眼神里面没什么波动。
可是越是这样，她越是害怕。
“柏言，我说过——”
“你闭嘴。”程半夏猛然开口，破了音儿，抖了调儿。
琳达耸肩，丝毫不觉的自己做错了什么。
程半夏深呼吸，一直想说什么，但是到了口边的声音都憋了回去，她现在还要用那个理由吗？
即使，就是那个理由。
程半夏知道，如果一开始就解释了这个问题，或许陆柏言还能解决，可是那个时候她就不敢。
四月的风，其实不寒。
但是落在程半夏的身上，刺骨。
“陆——”程半夏低声开口，只是这细微的声音全部都落在了风中，然后消失不见。
要怎么解释？
好像没得解释。
秦姝这一招，可以说是直接将自己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陆柏言看了程半夏一会儿，啪的一下合上了离婚协议书，然后转身上车，“开车。”
沈亮慑慑发抖，带着歉意看了一眼程半夏，还是发动了车子离开了医院门口。
琳达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微微发白的程半夏，带着胜利者的得意感。
程半夏深呼吸，垂眸收起了眼中的恐惧，再次抬头的时候，眼中已经布满了冰冷，“琳达小姐这种背后给人捅刀的手段在生意上用的也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