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半夏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看到人，看来是已经走了。
程半夏蹲下身子将那束菊花拿来，将自己带来的百合放在了她的墓碑前。
“上次，我来这里是和你说我原谅你了。”程半夏低声开口说着，抬头看向了墓碑上面的秦姝，“这次，我是来和您说，对不起，我始终都没有让您满意。”
照片上的秦姝带着温和的笑意，就如同她刚刚进门的时候，秦姝对她的模样。
程半夏在墓碑边坐下，“我知道您临终前还在帮我们准备婚礼，我也知道，你不是接受了我，而是不想让陆柏言失望。”
程半夏一句一句说着，只可惜，墓碑上的人再也不可能回答她了。
“您一直说我配不上陆柏言，因为我没有担当，不可能和他并肩作战，我一直把这种不认可当成你对我有成见，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把我的懦弱看的清清楚楚。”程半夏说着，从带来的袋子里面拿出了一瓶红酒，然后倒出了一些浇在了坟墓前。
“我排斥一下，排斥自己的身份，甚至排斥我自己，我始终把我的身份当成一种耻辱，所以，我让我身边的人都活得那么累。”程半夏说着，将酒瓶放在了墓碑前，“妈，我这次来，是想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不会在让您失望。”
程半夏在墓碑前坐了很久，夜半时分，夜色可是变凉的时候，程半夏才起身离开。
夜半时分的墓地，别说不好打车了，真的是一辆车都没有，但是程半夏算是命比较好的，因为下面就有人在等她。
程半夏拉开车门上车，“居然是你。”
琳达瞥了程半夏一眼，然后发动了车子。
“明天我就走了，来看看伯母。”琳达说着，看向了程半夏，“大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亏心事？”
程半夏暗自甩了白眼，“琳达，你很看不起我是吗？”
“哎吆，看出来了？”琳达嗤笑。
程半夏也不在意她的反应。
“我刚回来的时候确实挺看不起你的，一个山里娃儿，如果不是柏言你什么都不是，后来欧阳景辛告诉我你的身份，我就更看不起你了。”
程半夏洗耳恭听，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有生气的痕迹。
“一个公主，一个神秘家族的接班人，活生生的把自己活成了缩头乌龟，谁能看的起你？那个乔娜是什么东西，都敢骑到你脖子上拉屎了。”
“咦——”程半夏听到最后两个字，嫌弃了一波。
“说错了？”琳达丝毫不觉得自己说错了。
“没有。”程半夏不得不承认。
“一个被人从灾难里面抱出来老天瞎眼下的产物就把你斗败了？”
程半夏觉得，这个琳达也是真的很犀利。
“还没败。”程半夏提示。
“奥，进医院的难道是别人？”琳达瞥了程半夏一眼。
程半夏被哽了一下，“我问你，你确定那个乔娜真的和Q国有关系？”
“不然呢？”琳达没说废话，只是反问了一句。
程半夏伸手点着自己的下巴，“我知道要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