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
学校医务室的老师，在这里干了好多年。
眼看顾元昭出现，大惊失色，看了甘霖一眼。
“这次又是几个人啊？”
“……”
看这样子，顾元昭是常客了。
甘霖说道：“就两个，我跟他。”
“伤到哪里了？我看看。”老师赶紧到甘霖的面前来，恨不得跟透视光线似的，直接扫描甘霖的骨骼内脏全身。
甘霖指了指顾元昭，还把他藏起来的手给拉了出来，说道：
“不是我，是他。”
医务室的老师一愣。
“就他一个人？没别人？真的假的？”
甘霖也不知道顾元昭在老师这边到底留下了什么印象。
她说道：“嗯，真的，就他受伤了。”
老师又确认了一下，在知道甘霖及时把人拉住避免了一场惨剧，这才松了口气谢天谢地。
还好。
顾元昭并没有骨折，就是一些外伤。
只不过，他的皮肤本就敏感。
先前穿普通的衣服都容易过敏，在被篮球擦伤以后，就显得比常人要严重很多。
“还是要去医院看看。”
医务室老师说道：“手先伸出来，消个毒清洁一下。”
顾元昭面无表情看着老师。
就好像木头人似的没听见。
医务室老师看甘霖，“要不你来吧。”
甘霖点点头。
甘霖拿了棉签跟药水，把顾元昭拉到一边，说道：
“坐吧。”
顾元昭坐下了。
甘霖指了指桌子，“手放这里。”
顾元昭手放了上去。
甘霖本还在担心他不配合的。
结果……
嗯。
还真的就挺狗的，哦不是，还挺听话的。
甘霖一边拆棉签的包装，一边说道：
“会疼的话，你就说一声。”
顾元昭直勾勾看着甘霖没说话。
甘霖：“……”
算了。
疼就疼吧，还是疼点好，起码会吭声。
比当哑巴好多了。
甘霖心里面是没安什么好心思的，只不过，下手也没有故意狠手。
才刚把药水涂上去。
他的指尖就微微颤了颤，下意识要把手缩回去。
甘霖赶紧腾出一只手按住他，“你别乱动。”
“……不舒服。”顾元昭说。
甘霖：“不舒服就对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少年微微蹙眉，琉璃似的眸子里都是抗拒。
他本就是不容易把别人话听进去的，试图把自己的手收回去。
甘霖依旧按着他不放。
“我不管，反正这个药，今天必须给我上！”
顾元昭摇头。
甘霖啧了一声，咬咬牙。
小姑娘凶巴巴地说道：
“我警告你，你要是不听我的，那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顾元昭本还想把小姑娘扒拉在身上的手挪开，听到这话皱眉。
他以前是根本听不懂什么威胁的。
只是，现在却勉强感觉到了甘霖话语中的意思。
“什么意思？”他说。
甘霖面无表情解释
“不跟你说话，不跟你打招呼，看到你就绕道，吃完饭也不等你，我自己一个人走。”
“……”
顾元昭沉默了。
以前他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现在……
这个问题很大。
半晌，他把手又给乖乖放了回去。
“给你，你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