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有什么东西是清远有的，而顾长欢又可能需要的呢？
作为雄踞一方甚至已经成为人族大乘修士领头人的顾长欢，又有什么是他轻易得不到的呢？
能让顾皇做出扶持他进阶大乘的东西，想必不是区区一两件九阶灵物能够比拟的。
那到底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想到这里，清远心中一紧，他看向顾长欢，却见顾长欢面色淡然，似乎并不是很在意清远的抉择。
清远面色阴晴变化不停，最后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拱手问询：
“晚辈愿意为顾皇效劳；
只是不知陛下所需何物？”
看着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清远，顾长欢也并未疾言厉色，他目光直视清远，道：
“你个人对本座并无什么用处；
本座看中的是天一门的万年传承和修士凡人数量，故而想让天一门归附；
当然，你，或者说你们也可以选择拒绝本座，自己搏命拼一拼未来；
还是说你们觉得人族之内还有人能够开出更高的价码来？”
顾长欢把清远所有的选项都说了出来。
听顾长欢如此说，清远那颗悬着的心倒放下了些许，毕竟从顾皇的话来看，顾皇只是想让他们天一门归顺东顾王朝，而并非是要将天一门拆的七零八落。
如此一来，他和复素就不用担心天一门门派传承的问题了。
至于归附东顾王朝，虽然有损门面也多少有愧于师尊和诸多天一门前辈，但总比门派传承断绝或者是天一门不再是大乘势力好吧？
思虑之间，清远已经倾向于归附东顾王朝这一选择。
然而他并未立即答应顾长欢，而是拱手道：
“不知陛下可否容晚辈多思量一些时间？”
对此，顾长欢并不觉得意外，虽说眼下在上明老祖陨落的情况下清远应该才是天一门的第一话事人，但清远恐怕不敢自己担这么大的责任。
只见顾长欢闭上眼睛，
“你只有一天的时间。”
闻言，清远腰弯的更低了，
“多谢陛下。”
一天时间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毕竟他可以通过阵法联络远在天一门坐镇的复素一起商谈此事。
与此同时，天一门中，复素并没有动身前往岐国；他就按照之前和清远的计划一样，尽可能的拖时间。
岐帝派来的使团并没有离开天一门，言赢这个老家伙更是频频上门找寻复素，名为联络故友回忆往昔，实则催促复素尽快动身前往岐国面见岐帝；
最近的一次交谈中，这老家伙甚至开始威逼利诱起来，但复素也不是吃干饭的，装傻充愣顾左右而言他也是一把好手，硬是没给言赢撕破脸皮强硬施压的机会。
当然，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言赢还不确定上明老祖已经陨落这件事的真假，虽然他心中隐约有猜测，但事关人族大乘修士，兹事体大，容不得他这个合体修士胡言乱语。
言赢觉得或许就连陛下也没什么确凿证据，否则的话对天一门的试探手段绝对会更加强硬。
另一边，离开大明宫后的清远几乎是马不停蹄的来到了顾源城中天一门的某处庄园。
这里布置的阵法可以与天一门内的总阵法进行联络，这样的话清远就可以与复素商谈天一门归附东顾王朝之事，而免去来回奔波的困扰。
不出所料的，在听到顾长欢开出的价码之后，天一门掌门复素也是疯狂为之心动。
只是与清远不同，他身为掌门，对天一门的门派认同感更加强一些，故而一时间对于是否要真的投入东顾王朝顾皇的麾下还有些迟疑。
“顾皇真的有把握可以培养出一个大乘修士吗？
不会是在给咱们画饼吧？”
复素如此道。
若是顾长欢真的能够帮助清远进阶大乘从而保全整个天一门的传承和光辉荣耀，那么归附东顾王朝也没什么，就怕顾长欢只是唬他们，等把天一门的传承捞到手后就对天一门不管不顾甚至是下黑手拆散毁灭天一门。
这个问题自然也是清远担忧的，不过从之前的种种来看，培养出一个大乘修士来对于顾长欢似乎还真的不是什么难题。
否则的话也解释不了为何东顾王朝大乘修士如此之多的现象。
“稳妥起见，还是要和顾皇对着天道立下一个周全牢固的誓约才好。”
清远如此说着，言语之间已经表达出了自己的态度。
见清远已经思虑周全，复素也点点头，
“若是如此就最好；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就目前来看对于我们天一门来说似乎没有比投奔顾皇更好的出路了。”
听到复素也同意此事，清远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内心五味杂陈。
若是师尊没有陨落，天一门也不至于要归附其他人族大乘势力，还能在不久之前的与侏儒蛮族的战争之中瓜分到不少好处；
但若是师尊没有陨落，自己进阶大乘之事又不知道要拖延多少年才能隐约看到一丝希望。
如此想着，清远内心生出一丝愧疚来。
若是自己和复素之前种种施法都是错的该多好，如果他们的施法出现了错误，那就说明师尊安然无恙，也许只是被困在了某个特殊的地方才造成了误会；
如此的话，师尊总有一天会回归人族，而那时，自己也已经进阶大乘；拥有两位大乘修士的天一门会成为人族位列第三的势力······
许是发现自己所想之事太过离奇理想，清远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是这笑中多少夹杂着几分自嘲之意。
而清远的笑声也通过尚未关闭的阵法装置传到了复素耳中，阵法另一边的复素悄声叹了口气，安慰道：
“无论如何，只要我们保得住天一门万年传承，就算无愧于师门了。
至于未来如何，只要天一门的传承和修士都在，就还有希望。
而眼下的情况虽然不算好，但也不算太糟。”
复素的话被清远记在心里，他打起精神来和复素互相勉励了一番过后施法中断了阵法装置的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