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言有些无言，他对于这个班主任的印象又多了几分深刻的意思——此人财迷且非常不靠谱。
孟陵咳了一声，也知道他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便嘿嘿笑了两声，“哎，我这个糟老头子养家糊口不容易啊，都凄凉的多接活了，你看多惨啊！”
他摸了摸自己下巴冒出来的小撇胡子，继续道：“咱们做生意嘛，都得有自己的规矩，你看我这小店就卖那么点东西，也赚不了几个钱，优惠却也是真的有，你要再砍价不是过分吗？”
“身为我的第一任学生，你不是更应该多关照关照吗？”
孟陵张口就来，说的亓言都忍不住想给他鼓掌了。
别的不说，不要脸是真的有。
这让亓言不合时宜的想起来了当初被自己一脚踢进黄土里面的刻魔，觉得这俩人上辈子说不定会是兄弟。
他拿出贡献点卡决定不要再多说废话了。
继续废话下去没有意义。
“孟老师，你们店提供送货上门的服务吗？”
听到这个问题，孟陵咦了一声，到底还是回答道：“低于一百只，不提供。”
“哦，那我要三百只。”
“啥？”孟陵猛的惊讶出声，他上下看了看亓言，有些诧异道：“你这是有什么特殊爱好？莫非喜欢吃老鼠？”
“……孟老师的想象力挺好。”亓言有些无言的道。
孟陵咳了一声，“你一个学生买这么多干嘛？难不成跟你的天赋有关系？对了，你是什么天赋来着？”
身为业余班主任，孟陵问得十分理直气壮。
亓言面无表情的道：“S级傀偶师。”
“噗咳咳……”
孟陵和洛欢都咳了几声，听起来颇有些惊异的意思。
“你是S级天赋？那你为何会在宣文来？”洛欢下意识询问出口。
刚问出来就被一旁回过神来的孟陵拍了肩膀，“臭小子你什么意思？咱们宣文哪里不好了？要资源有资源，要美女有美女，要大佬有大佬……”
看着吹胡子瞪眼说出的话却是瞎扯淡的孟陵，洛欢无语极了，“孟大爷，你自己良心不痛吗？”
“虽然跟帝都那边是有那么一点不如，但是我们这还是很好的。”
孟陵理直气壮的道，坚决拥护自己的学院。
“所以300只可以直接送货上门了吗？”
亓言面无表情的再次开口打断了两人的话语，他的眼眸不知不觉变得极其浅淡，看起来冷漠至极。
洛欢看着这副面貌无端的打了个寒颤。
孟陵微微挑了挑眉，心里对这个学生多了一分了解，他道：“可以，直接付款然后留下一个地址就行。”
亓言没有多说，径直付了钱。
孟陵不再多说，将地址接过后重新趴下，“行了，你们爱干嘛干嘛去。”
亓言重新恢复之前的平淡，对于对方赶人的态度并没有多余的情绪，他点点头，转身朝外走去。
只是心底到底还是残留了几分烦躁。
他刚刚看着两人的吵闹，内心又一次无端的升起了一股暴戾之气。
躁动的让他的心跳徒然快了几分。
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感觉了。
刚开始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容易控制不住的起杀心，后来过了些时间已经鲜少冒出这份隐藏至底的狠厉。
可是今日居然又凭空出现这份自以为消逝的心绪。
或者说，只是之前这段时间他鲜少接触外界，所以才会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平和了些许？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亓言的内心都有了几分冷意。
他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掌控不了情绪的自己就像一座冰冷的机器，让他觉得自己被人彻底驯化了一般。
那种感觉，实在是屈辱至极。
亓言垂下眼眸，眼底随着思绪居然涌出了几分血色，得亏十八楼人不多，若是在繁华之地，只怕是会吓到人。
亓言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他平复了一下心绪，就道：“多谢了，我没有什么别的可需要的了。”
洛欢下意识观察了一下亓言的模样，见他平静淡然似乎什么都不在意一般，不知不觉的松了一口气。
“那行，如果以后还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只要我在这，你随时可以问我。不收回，那十点贡献点就是永久费用。”
亓言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会和孟老板一样对钱死命护呢。”
洛欢却是摇了摇自己的手指，“此言差矣，做生意嘛，不能只看中眼前的蝇头小利，我们得看更长远一点。”
“所以你怎么连家自己的店铺都没有？”
“我那是没有吗？我那是没有去盘，我爱自由自在的感觉！”
洛欢仿佛被踩尾巴的老鼠，叽叽喳喳的就说了一大段。
亓言耸了耸肩，并不打算多跟此人废话。
他道：“走了。”
本来他的计划其实还是想再瞅瞅情况，不过眼下却是没有那个心情多看看了。
亓言还真有点想看看，自己以后会不会还会被上辈子影响。
如果有一天他彻底陷入杀戮的状态……
他勾起一个古怪的笑容，那估计得对这个世界说一声好自为之了。
……
贡献堂。
商业楼距离这里也不远，事实上，几大建筑互相都不是特别远。
亓言走入其中的时候，里面依旧是和往常一般平淡的样子。
从某些方面来说，这里估计会是章杰子向往的地方。
“哎，是上次的学弟啊！你们的申请还没下来呢。”
文茵看见亓言愣了一下，随后飞快道。
显然，她对于亓言还是有几分印象的，毕竟亓言身为S级的存在，在宣文学院可是十分稀少的存在。
应该说，在整个世界上都挺稀少的。
“不是询问队伍的。”亓言靠在桌子边，道：“学校答应让我自选纳灵物这件事，还算数么？”
听到这话，文茵又怔愣了。
有几个还没走的人也听到了亓言的话，顿时一个个脸上流露出一股奇怪的意味。
自选纳灵物？学校答应？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
亓言却是压根懒得理会其他人的目光，对于他来说，这些目光简直跟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