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看屈暮歌已经结束了，他就让大家投票。
他让屈暮歌和董策站在两边，他自己站在中间。
“投董策的举手。”
一群人里只有少数几个和董策认识的人举了手，但是大部分的人都没有举手，甚至看着董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董策看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
他觉得这是对他的羞辱，碾压他一遍之后还不够，还要让所有人都对他再羞辱一番。
面前的这些同学也是，还要投那几票没用的票来恶心他。以为他们指指点点的在说自己，他不知道吗？
“投屈暮歌的举手。”
这次大部分人都举起了手，甚至还有人小声的喊起了屈暮歌的名字。
董策的眼神已经阴沉的有些吓人了。
那个刚刚喊屈暮歌名字的同学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瞬间噤声，不敢再说话。
“那最后就由屈暮歌来领舞，大家没意见吧？”
“没有！”
“没意见！”
本来他们有些人来这里，看到董策在跟老师吵架，说他要领舞的位置的时候，他们就觉得不太好。
因为杨老师一直是一个很好的老师，对于学生也很公平。
如果他有什么打算的话，肯定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但是董策完全不听杨老师的话，甚至直接开口污蔑老师，跟老师吵架，把杨老师弄得下不来台。
再加上他们看过了董策和屈暮歌的表演之后，他们更加会选择屈暮歌。
屈暮歌的表演又专业又漂亮，他们所有人看到都觉得眼前一亮。
他们哪怕再不专业，也明白了杨老师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新同学来作为领舞。
杨老师刚想跟董策说话，结果投票一结束董策就滑走了，而且以极快的速度换了鞋出走了。
他是想用行动告诉老师他的反抗，但是他不知道，对于杨老师来说，他不是不可或缺的。
尤其是看到他的态度之后，杨老师也觉得董策可能不太想要在他的领导下，再继续参加表演，所以就由着他走了。
而董策本来以为老师会来找自己，所以他走的步子等他稍微清醒之后就刻意放慢了。
但是他不仅没有等到老师，连来找他的同学们都没有等到。
因为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不想参加了，所以才走的。
没有人会想到他是想要别人去哄他回来。
杨老师看着董策走了之后没忍住叹了口气，其实他在编舞的时候就给董策安排了位置，或许不是领舞，但是对于董策来说，也是很不错的表现机会。
但是董策在知道自己失去了领舞的位置的时候，就整个人失去了控制。
完全不听杨老师的解释，甚至直接跟杨老师吵架。
所以他也想，算了就算了吧。
然后他招手把所有人都叫了过来，给他们看了自己的编排，然后从队伍里面找了几个会滑冰的同学，分成小组，带领其他同学练习走位。
剩下的能在冰面上自由活动的同学，杨老师给他们安排了简单的手上动作。
等后期配合上走位的人群的话，也会得到很好的效果。
最后就是屈暮歌，他对她有另外的安排。
杨老师把一个很古早的视频给屈暮歌看了，屈暮歌看完发现上面的那个人很像年轻时候的杨老师，所以她抬起头满是疑惑的看着杨老师。
杨老师知道自己的想法被屈暮歌发现了，但是他这也是没有办法。
毕竟任丽琼肯定不会放屈暮歌来跟他学花滑的，就算她同意其他老师也不会同意，而且看样子，屈暮歌自己就不会同意。
所以他就想趁着这次机会把他之前编的一支舞让屈暮歌在冰上开幕式上表演出来。
那是他很年轻的时候编的舞，自己录了视频。
本来打算等以后自己有了学生的话，可以让她拿这个舞蹈去参加比赛。
但是谁知道后面的教学路一路走到了这个样子，每年只能指导一群业余的学生来表演。
所以他干脆把这个舞蹈拿出来给屈暮歌跳，这样他们今年的开幕式又，可以恢复到之前的水平，他也能好好教一教学生。
“这个呢，是老师编的舞，老师希望等到开幕式的时候，你能够在你独舞的部分跳出来。”
“可是老师，这个三周跳，四周跳，我已经很久没有跳了，我觉得这短短的几天我可能没有办法……”
“老师知道，老师也没想为难你。”
屈暮歌很想说，你让我临时只有几天的时间学一只新编舞，还不叫为难吗？
她是这么想的，所她也是这么直直的盯着杨老师的。
杨老师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主动把手机放到她手里，开始给她播放动作演示。
“老师呢，是打算把这些动作换成这个，然后你的表演难度就会下降很多，但是演出效果并不会变差。”
杨老师叹了口气，有点失落的说“反正现场也没有人打分，你只需要跳的好看就行了。”
屈暮歌在认真看着编舞动作，而杨老师看她这么认真，忍不住感慨。
他还没退役的时候，有很多工作找他，但是他还是想要继续教学生，所以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到了省一中来教学。
以省一中的条件和他的本事，本来一加一大于二的结果。而且确实也做成过。
可谁知道带出那几届拿奖的学生之后就遇到了那个事。
以至于他现在只能给人排排课，没事自己瞎溜达。
他已经很久没有正经教过学生了。
所以他郑重的拍了拍屈暮歌的肩膀，刚准备开始说一些什么发自肺腑的话的时候，屈暮歌头也不抬的就打断了他的吟唱。
“就算你说破天，这些动作也不能再改了，不然我光是熟悉动作都来不及。而且我每天还有竞赛培训。”
杨老师刚刚酝酿的感动，就被屈暮歌这一句不解风情的话给打散了。
他很想让屈暮歌看看他，他是一个热血、有激情，有教学需求的老师。
可是屈暮歌头都不抬，只是一边看他的示范视频一边吐槽他的动作老土。
“我很小的时候都不用这个动作了，老师你怎么还会用这个动作啊？”
“谁说的！这个动作多好看啊，而且我们那个时候，这个动作得分很高的！”
“老师……”
屈暮歌的表情充满了嫌弃，就好像是在看什么老古董。
杨老师忍不住生气道“你这个坏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