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昏昏沉沉睡了一夜，半醉半醒中闻到熟悉的龙涎香气息。
那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印记。
他听见苏景皓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温声说。
“张嘴。”
张嘴做什么？
林默醉的脑子蒙蒙，下意识翘起因醉酒而干燥殷红的唇瓣，闭着眼睛对着虚无的空气点了点。
却扑了个空，什么都没接触到，除了微凉的空气。
迷糊中有些不满意，林默像个孩子般嘤咛了一声，委屈巴巴扭了扭身子。
而苏景皓此刻正把他搂在怀里，一只手托着温热的解酒汤，刚好要送到他嘴边。
刚才那句“张嘴”，只是想喂他一口解酒汤而已。
苏景皓刚刚捏了帕子过来，转头就看到林默嘴唇干燥泛红的嘴唇嘟起，对着空气够了够，又够了够，紧接着不服气的扭了一下，差点撞翻手里的碗。
实在是哭笑不得。
“把你给馋的。”
苏景皓埋怨了一句，随即把碗贴到他的唇边，温声说了一句。
“喝了。”
林默迷迷糊糊感觉到嘴唇碰上冰凉坚硬的东西，条件反射用舌尖去抵触，牙齿刚刚露出一个缝隙，苏景皓就眼疾手快把解酒汤送了进去。
“呜——”
“老实点！”
林默微微挣扎了一下，却在苏景皓一声轻斥之下老老实实把汤药咽了下去。
残留的甜腻微苦的味道还在舌尖，林默不满的呜咽了一声，舌尖绕着唇瓣舔了一圈，原本干燥的嘴唇带上了晶透的湿润。
“阿皓……”
苏景皓刚放下汤碗，一转头就贴上了林默炽热湿润的唇瓣。
“唔——”
醒酒汤残留的味道混合着林默的气息，铺天盖地汹涌而来，温热覆盖了微凉的唇，一尾柔软趁乱而入，小心翼翼的索取。
醉了的林默竟不像从前那么霸道。反而像个可怜巴巴要糖的孩子。
带着一点点委屈不满的尾音小声哼哼。
“呜——阿皓——”
“我在。”
苏景皓在气息交融的罅隙出声安抚，“我在。没走。”
缠绵一吻完结，林默软软化在他的怀里，细声嘟囔了一句什么，苏景皓侧耳去听。
他说。
“明日元宵。”
睡吧，睡吧。你说的，我都听见了。
苏景皓扶着他安置在龙榻里侧，掖了掖丝缎被角，在他的额头印了一吻。
第二天，林默是被苏景皓摇醒的。醒的时候暮色四合，殿里都是烛火。
“嗯？”林默迷迷糊糊看他，“怎么这一夜这么长？天还没亮？”
苏景皓满脸好笑：“你睡了一天一夜。我再不推醒你怕你睡成小傻子。”
林默赶紧撑起了身子，好久没有宿醉，想象中的头痛却并没有出现。
骤然想起梦里唇边的一丝甜腻微苦。
“你给我喂了醒酒汤？”
“要不然你能这么好受。”苏景皓捏了捏他的鼻尖，没有怨怪的意思，眸光却露出一丝神秘，伸手递给他一根黑布条。
“把眼睛遮起来。”
“做什么？”林默疑惑。
“遮起来，跟我走。我要给你一个惊喜。”苏景皓神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