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雨停了,但天空还是阴沉沉的,大雨下了快一天一夜,到处都是泥泞。
整个上元街被大雨摧残的不止花姐洗头房,不少店铺都遭了殃,有的招牌被大风给刮跑了,有的店里满是积水,有的更是整面墙都塌了。
生活还是要继续,雨一停,人就都冒了出来,上元街恢复了些许人气。
“蒙查,你先回去,跟大哥说我回家看看,完了就过去。”
“阿峰,你快点,大哥肯定有话要问我们。”
“知道了,我马上来。”
阿峰挥别了同伴蒙查,径直往上元街去了。
“老崔,这俩镯子称称,给我换成钱,可别坑我啊,金价多少我知道。”
来到上元街的当铺,阿峰毫不客气地把两个大金镯子拍在了老板面前。
“呦,峰哥这是发了!”老板拿起镯子,仔细瞧了瞧,又拿牙咬了咬。
“我还能拿假的骗你不成,真金白银,快点的,给我算算多少钱!”阿峰不耐烦地催促。
“峰哥,别急,先喝点茶。”老板笑着说,“我去拿秤,马上就好。”
几分钟后,阿峰心满意足离开当铺,怀里这些钱,足够他潇洒好一阵子了。
回家把钱藏好,阿峰这才不急不慢赶往赌场,刚一进门,赌场里一个人都没有,他正奇怪,就被人给按住了。
“大哥,这是干什么?”阿峰刚要挣扎,看到大哥邦托和死里逃生的同伴蒙查走了过来。
“阿峰,你小子可以啊,能从华夏警察的手里跑回来,本事了得。”邦托笑着说,“我一直小瞧你了,你这样的人才应该重用才是。”
“大哥,别开玩笑了,我哪是什么人才,不是您赏口饭,我阿峰早都不知道死哪儿来。”阿峰赔着笑说。
“行,还知道是我赏饭给你吃。”有人给邦托搬来一把椅子,邦托在阿峰面前坐了下来,俯身捏住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质问,“阿峰,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把这次走货的消息给漏出去的?是不是有人给了你什么好处?”
“大哥,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阿峰闻言脸色骤变,一脸惊恐,“我怎么可能泄露消息,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不是你,不是蒙查,难不成是我吗?”邦托脸沉了下去,“这次走货华夏警方埋伏在半路,明显是收到消息提前准备的,就是有人泄露了消息,都说没有,难不成华夏警察都是神仙,能未卜先知吗!”
“大哥,我不知道啊,我真没有啊!”阿峰快要哭了,“大哥,我对你可是最忠心的,不可能背叛你啊!”
“都说忠心,哪有那么多忠心的人啊!”邦托叹息一声,“云司令说了,三天我要是找不到内鬼,那我就得变成鬼,所以,阿峰,你也别怪我。”
说完这话, 邦托挥了挥手,立刻有人上前,举枪对准了阿峰的脑袋。
“大哥,大哥,不要,不要啊!”阿峰吓得大喊,“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好,念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给你时间。”邦托再次挥了挥手,俯身摸了摸阿峰的额头,“阿峰,好好想,想出来了,咱们还是兄弟。”
阿峰苦思冥想,急的满头大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邦托的耐心也在一点一点消耗。
“想不出来是吧。”大约五分钟后,邦托彻底没了耐心,挥了挥手,冰冷的枪口再次对准了阿峰的脑门。
“大哥,大哥,我想到了,想到了!”阿峰忽然灵光一闪,激动地说,“是翠翠,肯定是她,是她把消息泄露出去的!”
“翠翠?”邦托愣住了,“翠翠是谁?”
“大哥,翠翠是上元街的花姐洗头发的小姐,阿峰的女人。”站在邦托身后的蒙查说,“这次过检查站,我们是拿她打的掩护,她...已经死了。”
“大哥,我为了骗翠翠跟我们走,打掩护过检查站,我跟她说我要去春明做大生意,可以把她带着,带她到春明大城市去享福。”阿峰说,“这女人没脑子的,我说啥就信啥,她跟洗头发的老板娘,就是花姐,关系很好,亲的跟一家人一样,那天翠翠哭着来找我,说她被花姐赶出来了,她肯定是跟花姐说了什么,才被赶出来的,消息,肯定就是从这儿泄露出去的!”
“一个洗头房的老鸨,就算知道了走货的消息,她会是华夏警察的卧底?”邦托难以置信,但有了这个线索,总比什么都没有好,这个花姐到底是人是鬼,把她抓过来一审就知道了,“来人,现在就去上元街,把这个花姐给我弄过来。”
“大哥,要我说,现在最好别动手。”蒙查忽然说。
“为什么?”邦托扭头看着蒙查问 。
“眼下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要是我们现在去抓人,动静太大,如果卧底不是这个花姐,那真正的卧底肯定也和这个花姐认识,这样就打草惊蛇了。”蒙查说,“所以,我们等天黑下来再动手,神不知鬼不觉。”
“嗯,你提醒的不错。”邦托点了点头,“那就等天黑再动手。”
说完这话,邦托又看向阿峰,“阿峰,要真是这个花姐,你小子还能活,要不是,那可就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