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于曹震来说,他所肩负的压力却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只有亲身经历过那种巨大压力的人,才能够真正体会到其中的艰难和困苦。
当听到瞿郁在背后污蔑景川侯曹震时,吕震表现得异常惊恐,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
他埋着头,紧闭双唇,一句话也不说,似乎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而在人群之中,李文忠的脸色却变得十分阴沉,他满脸乌黑,就像是被墨汁染过一样。
只见他捂着嘴巴,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中透露出一种对瞿郁的不屑和嘲讽。
“老瞿家这个大孙子,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李文忠轻声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站在李文忠身旁的余瑱听到他的话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
他转过头,看着李文忠,疑惑地问道:“公爷,朱大都督真有这么厉害吗?”
李文忠微微一笑,然后压低了声音,对余瑱解释道:“跟你这么说吧,如果让驴儿哥带领两万人去守城,就算是我和你们王爷联手,没有十倍以上的兵马,也只能望风而逃,根本不敢与之正面交锋,甚至连绕道走都可能成为奢望。”
余瑱听完李文忠的话,顿时恍然大悟。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曹震会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力,也明白了为什么瞿郁的污蔑会显得如此可笑和无知。
初代大都督朱文正的名字虽然如雷贯耳,但却从未有多少年轻人真正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然而,景川侯仅仅是听闻他的名号,就已经闻风丧胆,甚至还未与朱文正谋面,就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就连王爷和曹国公这样的大人物联手,都对战胜曹震没有十足的把握,更别提一个年近六十、风烛残年的糟老头子了。
恐怕在大都督朱文正面前,他连一回合都撑不过去。
余瑱见状,不禁心生疑虑,开口问道:“公爷,那咱们接下来,还要去重庆凑这个热闹吗?”
李文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回答道:“我好不容易才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跟驴儿哥一起并肩作战,杀敌立功。
这样的机会,我岂能轻易放过?当然是一定要去的啦!”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我早就看那个曹震老儿不顺眼了。
不管是谁要去教训那个老杀材,我李保儿肯定都会去帮场子的!”
余瑱虽然并不清楚曹震究竟是如何得罪了曹国公,但既然曹震是朝廷的官员,那么他自然就是王爷的敌人。
而王爷的敌人,便是他余瑱不共戴天的仇人。
既然如此,他也就无需对敌人有丝毫的客气,只需手起刀落,让那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即可。
余瑱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公爷,小人定要让那曹震老儿尝尝诏狱里的各种刑具,让他也感受一下那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李文忠看着余瑱那满脸愤恨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
这小子真是一点就着,活像吃了火药一般,简直就是个十足的愣头青啊!
就在二人交谈之时,瞿郁突然大手一挥,摆出一副豪爽的样子说道:“实不相瞒,曹总兵之所以派我前来,正是想要从合江县征调一批粮草呢。”
吕震闻言,心中顿时一紧,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地回答道:“大人,我们县的粮仓之前不幸遭到了敌军的破坏,如今实在是拿不出太多的粮食啊。”
瞿郁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接着说道:“既然你们县的粮仓已经毁了,那我也不为难你们了。
这样吧,你们只需交两千石粮食即可,至于曹总兵那边,我会帮你们去说情的。”
吕震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比哭还难看,他哭丧着脸说道:“大人啊,合江县内的四座官仓都已经被敌军损毁了,仓内的粮草也都被付之一炬啊。
还望大人明察秋毫,下官现在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瞿郁见状,刚想继续讨价还价,突然,他的二弟瞿陶去而复返,而且,他的脸色异常难看,仿佛遇到了什么极为棘手的事情。
瞿郁一脸焦急地追问道:“二弟,快告诉我,是不是曹震那个老东西又故意找你麻烦了?”
瞿陶满脸懊恼地回答道:“哎呀,大哥,你就别再提了。
小弟我连那老匹夫的面都还没见着呢,他帐下的那些亲兵简直就是一群蛮不讲理的家伙,二话不说,直接就把我给轰出来了!”
瞿郁一听这话,顿时怒火中烧,他怒不可遏地骂道:“好一个曹震老匹夫,居然如此目中无人,真是欺人太甚了!”
瞿陶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说:“大哥啊,其实还有一件事呢,我差点都给忘了。
就在小弟我临走之前,徐叔父偷偷地把我拉到一边,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秘密。
原来,那老匹夫故意派你去征粮,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心,他实际上是心怀叵测啊!
他就是想等大哥你在外面碰了一鼻子灰,然后就以办事不力的罪名,名正言顺地拿掉你手中的所有兵权……”
瞿郁听到这里,心中猛地一沉,他迫不及待地打断了瞿陶的话,追问道:“那倘若为兄我能够按时完成任务呢?”
瞿陶满脸愁容地摇了摇头,心情沉重地说道:“如果真的那样做,那个老家伙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向朝廷上书,以横征暴敛的罪名来弹劾我们的父亲和老爷子。”
瞿郁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的双眼变得通红,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那充满怒意的目光,仿佛能将人活活撕碎。
“祖父大人和父亲对那老匹夫已经百般忍让了,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曹震这个老东西的得寸进尺、变本加厉!”瞿郁咬牙切齿地说道。
“既然这老匹夫如此心狠手辣,想要置我们一家人于死地,那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大不了就是掉颗脑袋,仅此而已,又有什么可怕的!”瞿郁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