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谭军满怀期待，结果听到的却是直接的拒绝，让他都来不及表情管理，就这样尴尬当场。
“那个……那个……我不会出于个人私利的，只会用于科学研究，我可以付出报酬购买。将来……如果有机会在《柳叶刀》之类杂志发表论文，也可以加上沈大夫您的名字。”
他过来找沈掘，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拒绝得那么干脆，但还是马上就许诺了一通。
“没有兴趣。”沈掘摇头。
“……”
谭军再次尴尬住了，科研、利益、名气……他放出了三方面的条件，总会喜欢某一项吧？却是一点都没有打动到。
“为什么？”
“你有没有兴趣找一个老太太当女朋友？”
“啊？”谭军莫名其妙，不知道这是什么跳跃思维：“没有兴趣。”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就是没有兴趣啊。”
“我也一样。”
“……”
谭军石化了。兜了一圈，只是为了表达这个……
等他反应过来，沈掘已经走了。
沈掘开车回去路上，想起一件事一直没做。
卓灵。
之前在鬼谷还没有回来的时候，收到卓灵的信息，说她弟弟已经出院了，在家里休养。
有信号之后，想着不回不太好，就简单客套了一下，让她照顾好她弟弟，如果钱不够用就跟他说，有其他什么困难也可以说，等他有空会过去探望一下她弟弟。
卓灵当然也看得出那是敷衍客套，但她当初接受沈掘的钱，就说整个人都是他的来报答。
之后沈掘别说要她，便是亲近一点都没有，让她总压着这么一件事。只有陪过了沈掘，才会安心一点，所以后面有发信息过来，说了她住的地方，让沈掘有空过去。
沈掘回来就去老家，然后又去月市，再到今天都忙个不停，也就没有去。
现在想起了这件事，便想要去探望一下，也算是说到做到。
但又觉得这个点过去不好，会让卓灵误会，还是先回家，然后发了一条信息，说明天上午去探望。
结果卓灵马上回了信息，说明天上午他要上班，现在有空，又说想要现在出来请沈掘吃宵夜表示感谢。
沈掘岂能听不出这潜在的意思？
吃宵夜只是找一个借口，到时候再有意的喝醉，就让他带去开房了。
但他帮助卓灵，并不是因为贪图她的身子，不用她这样的报答。但又不好明说，以免伤人，说了她也不会接受。
所以只能避免这样的状况，比如不常去见她。现在是探望她弟弟的借口，在家就不会放得开，出来吃宵夜则不一样了。
考虑之后，也不能说让她请假，那说不定又误会了，便还是决定现在过去探望他们。
卓灵是在一个城中村租的房子，环境远不能跟状元一品比。
城中村晚上十点以后，也还是非常的热闹，非常具有烟火气。
为了不把杨正庭的大牛刮了，他重新出来是换了宝马三系。
在她发的地址附近停好车，然后发信息告诉她已经过来了。
城中村都是一些间隔很近的农民自建房，常见的是一楼店面，二楼自己住，上面出租。
本来是可以按门铃在里面开门禁，但在这里，难以确定具体哪一栋，还是等着她下来接。
“这里！”
卓灵下来之后，有点兴奋又有点羞赧的快步过来，然后领着他开门进去。
“我住在四楼。”
在楼梯间，卓灵小声说了一下，缓解一下和他单独在楼梯间的尴尬。
刚到二楼的时候，二楼的防盗门一下打开了，一个中年油腻胖子走了出来。
“小卓啊，不要什么人都带回来。”胖子一脸怀疑的盯着沈掘看。
卓灵有点尴尬：“房东，这是我同学，不是什么外人。”
“是吗？”
胖子又把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其中的垂涎难以掩饰。
卓灵点点头，就带着沈掘继续向上。
沈掘没有说话，但却是关注着一举一动，发现那胖子在他们上楼梯的时候，还在地下张望。如果卓灵穿的是宽松的裙子，不免会被他看到一些东西。
到了四楼她的租房，不算大的两房一厅，里面也没有多少家具。
“我弟睡了，到这边说话吧，别吵着他了……”
卓灵说着，便带沈掘进入肯定了她的卧室。
“……”
沈掘本来就是来探望一下，没想到一来，就被她邀请入闺房了，看样子她还是记着那事，时刻想着报答。
可他也不好说就在客厅，因为这里的隔音效果明显一般，对于重病出院的人，惊扰确实不好。
而且人家只是说到卧室说话，又没有说要干什么，他要是一强调，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
“换一个地方住吧，这里环境有点复杂。”
在卧室里的时候，沈掘婉转的提醒一下。当然也不能说房东会是坏人，毕竟也没有做什么。
客厅都没有多少家具，卧室就更少了，除了桌子前有一张椅子之外，就只能坐在床上了。
卓灵笑了笑：“其实我们大部分人，能租这样的就不错了，甚至是跟人合租。”
沈掘略微有点尴尬，他刚刚这话，让人觉得有点“何不食肉糜”了。
在提现两百亿身家之前，他也是一样租房。
“你弟怎么样了？”
“恢复得不错，在家吃药慢慢休养了。喝水……”
她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只拿了一支矿泉水。
在沈掘刚刚接过来时，她一下拥住了他！
“卓灵……”
“别拒绝我，好吗？”卓灵快速喃喃，“这是我唯一能做到，什么都不让我做，只会让我承受巨大的压力……”
说着她努力的拖着沈掘的身体后退，往床上退过去。
“其实你真的不用这样，那对于我不算什么钱……”
“那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在那个时候，你愿意帮我，你主动帮我。你越是没有任何的要求，我越是无法心安。”
“……”
“你闭上眼睛，就当是做一场梦吧。”
沈掘无语，他是大活人，怎么能做到当一场梦啊。
他想要说话，嘴已经被笨拙的堵住，然后拉得一起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