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见帝不拜者，不入轮回。
冒犯大帝威严的人，更要遭受永世不得超生之苦。
谁能想到，两位大帝之间的对话，其实和常人没有什么分别。
蔺神通也没有因为楚寒的冒犯而降下雷霆之怒。
毕竟楚寒，同样也是一位大帝。
上位者制定的秩序大多数时候都是用来禁锢世人的枷锁。
大帝威严不可冒犯，也不过是为了体现出强者的高高在上罢了。
蔺神通看着楚寒说道：“执行天规，献祭九州，已成定局，想要改变这个结果，九州，光靠你一个人是不够的。”
说到这里，蔺神通又将目光看向了楚夜：“其实，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底气到底来自哪里？”
蔺神通没有提及死营屠戮蔺氏一事。
语气中也不带丝毫敌意。
既定的结果无法改变，不可预测的未来，才是决胜的关键。
对于强者而言，从不会困于昨日之事。
“看不见的，永远是最令人恐惧的。”
楚夜平静的眸子微微闪烁，语气轻顿，又缓缓开口说道：“你看不清的，并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
“从我进入天命之海的那一刻起，这个世界已经不再属于你们。”
“是吗？”
蔺神通摇了摇头，对楚夜说的话显得有些轻蔑。
说道：“盲目的自大并不是一件好事。”
“你能抓住时机，在最短的时间里，颠覆人间大势，让九州掌控天下，可你也应该知道，一时的赢不算赢。”
“等天命落定之后，我身后的天下圣地，依旧可以制衡人间，我身后的诸世大帝，同样可以再掌天命，可在你的身后，什么都没有！”
“这个世界的秩序，最终，依旧由强者说了算。”
蔺神通的声音中带着轻蔑，却让楚夜的嘴角挂起了一抹笑意。
看着蔺神通，楚夜的声音依旧很平静，甚至没有半点的情绪波动。
“我说了，你看不清的并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
“你们自诩高高在上，凌驾于世间一切，但你们从来没有想过，当你们凝望深渊的时候，那道深渊却是你们永远也无法触及的鸿沟。”
“你仔细看看，我的身后，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轰隆！”
随着楚夜的声音落下，数百道金光璀璨的光芒同时从天命之海的四面八方涌进了封月台中。
将蔺神通用来遮蔽漫天星辰的霞光，直接溃散。
那些光芒穿过星辰密布的黑暗，一道接着一道落下。
光芒带来的余热，犹如可以灼烧万物的烈日，使人奇热难耐，不敢靠近。
蔺神通身后的蔺无形以及那千余修士在这些光芒落下的瞬间，唯有运用起全身力量，来抵挡这些光芒散发的热量，才能不受这些光芒灼烧。
而每有一道光芒落下，都会伴随着一道气息磅礴的身影出现在楚夜身后。
很快，足足四百道身影尽数静立于楚夜身后。
看向楚夜的背影，单膝下跪，虔诚说道：“神府天子，参见吾王。”
在神府四百天子的参拜声中，楚夜再次看向了蔺神通。
虽显平静，却难言霸道。
说道：“我的身后，就是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