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首歌谣吗？”
在楚夜的提醒下，丑奴不假思索，随口吟出。
“断裂的鸿沟是大地的伤痕；”
“填补身躯越多，收获力量更多。”
“这是宿命的恶意？”
“还是泣血的悲悯？”
“欲望的烈火开始灼烧，众生纷纷坠落：”
“生命若是一扇门阀，逝去的血肉构成钥匙；”
“天地间，何人无形之手……”
“来推动染血的时空大门？”
丑奴记得这首歌谣，却不明白楚夜此刻提及这首歌谣的用意。
看着丑奴目光中的疑惑。
楚夜这才开口说道：“时空大门注定会被推动，可染血的人却不只是众生。”
“在我眼里，第五惊鸿，诸世大帝，还有你们所追求的天命，都是众生的一部分。”
“你们和世间的所有人，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从一开始，新时代的献祭品就已经被注定。”
“那条断裂的鸿沟，就是我为你们选择的宿命。”
“被宿命所注定的人。”
“值得害怕吗？”
楚夜平静的声音，能让人感受到一种无法动摇的霸道。
仿佛这天下万物乃至天命都未曾被楚夜放在眼里。
但丑奴知道，这个天下，只有楚夜一人有这样的资格。
可以不将诸世大帝和天命放在眼里。
这不是狂妄，而是作为一个执棋者和一个掌控者应有的自信。
丑奴看着楚夜，这一次沉默了许久。
直到许久之后，丑奴才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从未怀疑公子有改天换地之能，拨动乾坤之力，甚至在丑奴眼里，历世天骄再胜，也无人能及公子万分之一。”
“对公子，丑奴是由衷的敬佩。”
“可在天下人的眼里，公子扰乱大世，挑动战争，行杀戮无数仙门，违背天命之举……”
“他们只能看到公子给这个世间带来的灾难，又有几人能知晓公子的真正心意？”
“如公子所说，这个世界的确不是一个人的世界。”
“可是为了愚昧的众生，公子不惜和整个天下为敌，值得吗？”
说着，丑奴指了指不远处的宝月莲台，此刻，几乎封月台内所有的天命修士都进入了宝月莲台，为了那朵早就被注定的气运莲花，争夺厮杀。
丑奴开口说道：“这些人代表着天下的仙门圣地，他们即便知道了天规的真相，知道了这一世的天命早已经注定，又如何？”
“他们宁愿舍弃生命，去追求一个虚无缥缈的结果。”
“也不愿意放下心中的贪念，去融入公子为世人缔造的崭新时代。”
“在他们眼里，真相是什么不重要，公子缔造的那个时代能给天下带来什么也不重要。”
“唯有看得见的利益，才能驱使他们舍弃一切。”
“为了这样的众生，又值得吗？”
话音落下，丑奴收回手指，再次看向楚夜。
继续说道：“天命跨越两个时代，掌控众生命运，亦视众生为棋子，可世人皆敬天命；公子以一己之力，乱整座天下，扭转九州命运，缔造新的时代。”
“换来的却是天下人背地里的唾弃。”
“这又值得吗？”
最后，丑奴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
缓缓开口：“公子，丑奴真的不想和你为敌，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如果你愿意舍弃九州，完成天规的执行。”
“待天门破碎之后，你就能成为下一世的天命。”
“你想要的时代，也会如你所愿。”
说到这里，丑奴声音一顿，怕楚夜没有听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天命，不是成为一世大帝，而是掌控整个天下，凌驾在诸世大帝之上的天命。”
丑奴此言一出，瞬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不论是蔺神通，彭小柯，还是楚寒，亦或是南无，此时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丑奴。
以凌驾在诸世大帝之上的天命来换楚夜舍弃九州，这样的代价，哪怕此时丑奴是在说谎。
也足以让人感到惊心动魄，
楚夜这时突然开口问道：“这算是交易吗？”
丑奴道：“这是天命给公子开出的筹码，天门破碎之后，天命将离开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也需要一个新的天命，来执掌世间秩序。”
“公子，就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