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老龙与你做个交易。”
“老龙助你承载天命，登临当世大帝，以此为条件，换你手中的那缕青焰如何？”
老龙此刻将身躯盘旋着，蜷缩在一起，脑袋微微前伸，俯视着楚夜说话。
要是老龙的身躯彻底展开，足以撑破整座炼魔崖。
楚夜收回手掌，带着嘴角的笑意平静的看着老龙，说道：“你不是说天命难违吗？”
“如果这一世的天命已经注定。”
“那你又怎么改变原本不属于天命注定的结果？”
老龙轻吐鼻息，发出低吟，犹如狂风大作。
“天命虽是难违，可龙族乃万灵至尊，哪怕不入天命，亦可比肩大帝。”
“你若能以人族身躯，承我龙族精血，再加上我的相助，这一世的天命对你而言，又有何难？”
听到老龙所言，楚夜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一分，说道：“龙族血脉的确能助人改变气运，承载天命。”
“可你的血脉受到黑凰诅咒侵蚀数十万年，早已经污秽不堪。”
“就算是天命之人沾染了你的精血，也会立刻殒命。”
“你的谎言，太拙劣了。”
见楚夜将自己拆穿，老龙也不气恼，反倒不慌不忙的说道：“老龙的精血的确因黑凰诅咒变得污秽。”
“但老龙身上的诅咒一旦清除，便可撞破天门，借助天道之力重唤生机。”
“老龙甚至可以直接将你带进天门之中，享那无尽长生，俯瞰万世。”
“无尽长生，俯瞰万世，你口中的天门，似乎是个不错的诱惑。”
楚夜呢喃着这句话，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老龙。
老龙还以为楚夜已经开始动摇了。
于是又说道：“自万族林立的时代过去，诸帝时代的到来。”
“无数大帝在承载天命之后，都想开启天门，却终而不得。”
“其中的艰险，你永远也无法想象。”
“但现在，这样的机会就在你的面前。”
“触手可得！”
楚夜摇了摇头：“太容易得到的，我反倒没有兴致。”
“而且，你的承诺太过苍白。”
老龙吞吐的气息变得沉厚起来，似是对楚夜的态度有些不喜。
“这么说你不愿意？”
楚夜道：“不是不愿意，而是你的筹码还不足以打动我。”
“不过，你可以换一个筹码。”
老龙问道：“什么筹码？”
楚夜嘴角的笑容更深，注视着老龙的眸子，一字一顿的说道：“以你龙躯，为我驾辇。”
“找死！”
楚夜话音刚落，便激起了老龙的惊天之怒。
老龙说过的话语中，十句里至少有九句都是假的。
甚至老龙口中的那扇天门到底存不存在，都还不一定。
但有一件事是铁打的事实。
那就是老龙是真正的龙族。
而龙族的高傲是刻在骨子里的。
从来都是视万物为蚍蜉，人族在它们的眼中也是如此。
老龙愿意和楚夜说这么多，皆是因为楚夜在他的眼里是一件有用的玩物。
可当楚夜试图挑衅真龙的威严时，他绝不会姑息。
“轰隆！”
老龙震怒之下，龙息肆虐。
无尽的狂风将整座炼魔崖吹得天昏地暗，就连原本被空间法则定格的纳兰年，也被吹得不知所向。
紧接着，老龙抬起龙爪，朝着地面按动，犹如塌陷的苍穹，带给人一种无尽的绝望。
伴随的更是天翻地覆的震裂。
那是空间破碎的声音。
老龙仅仅只是随意一爪，便有破碎空间之力，这便是真龙的力量。
这种力量哪怕不能比肩大帝，也足以强压所有天命。
眼看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朝着自己落下。
楚夜平静的目光缓缓抬动，注视着老龙的方向再次抬手。
只是这一次，楚夜的目光中除了平静以外，还有前所未有的认真。
“换世七重手，第四重。”
“倾尽银河！”
“哗～”
原本被老龙巨爪遮蔽的炼魔崖中，顿时有无数光华亮起。
似有无尽的星辰自银河中掉落，以无可匹敌之势，穿透了黑暗的天穹。
击穿了老龙的巨爪。
这一掌彻底打碎了老龙的力量。
也让老龙再次感受到了楚夜的不凡。
就在老龙惊疑之间，楚夜却没有给老龙喘息的机会。
翻手间又打出了一掌。
“换世七重手，第五重。”
“天地寂灭！”
“咔！”
破裂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破碎的不仅仅是空间。
而是整座炼魔崖都在楚夜的这一掌下，开始如同玻璃般蔓延裂痕……
“咦！”
老龙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咦。
不是他没有抵挡楚夜的力量。
而是以楚夜现在展露出来的实力，在老龙诅咒未除的情况下，动用真正的力量，会加速诅咒对自己的吞噬。
空崖被毁，现在他需要新的灵物来压制诅咒之力，他才能动用真正的力量从楚夜身上夺取那缕青焰。
老龙足够的阴险，也足够的果决。
在察觉到楚夜并不好对付后，竟直接隐匿了气息，蠕动巨大的身躯逃离了炼魔崖。
只是刹那之间，老龙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了炼魔崖内。
“空间跨越！”
感受到老龙的气息彻底消失。
在楚夜的呢喃声中，那看似足以毁天灭地的掌力也骤然消散于无形。
楚夜的脸色也在这一刻浮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苍白。
庞大的力量消耗，让楚夜的身体本能远远超出了身体的负荷。
可楚夜的目光中依旧很平静。
因为从老龙的话语中，让他隐隐得知了更有意思的信息。
看着老龙消失的方向，楚夜不禁暗道：“仅是接近大帝的力量就如此有趣，看来，现在的力量已经不够了。”
“诸帝时代，五帝之师……”
“九千年一轮回的大世，是天命的界限，还是有人在故意界定？”
“还有老龙口中的天门？”
“这个世界，似乎越来越精彩了！”
呢喃中，楚夜下意识的抬起手臂，用拇指和食指揉捏着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