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的意思是，试图利用秩序左右别人命运的人，也终将被新的秩序所摧毁！”
“所以从来不是孤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而是你们面对孤，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因为这个时代的秩序，孤说了算。”
楚夜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可落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却犹如惊雷炸裂。
谁也没有想到，楚夜竟然会如此的霸道。
霸道得让人觉得可怕。
要知道，楚夜面对的天规，可是诸世大帝联手制定的。
楚夜说出的这句话，无异于是对诸世大帝的挑衅。
就连老者的神情也不禁一怔，似乎没有想到楚夜能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很快，老者的神情就恢复了平静。
看着楚夜，说道：“老朽澹台奇，天生道骨，七岁证道境圆满，十二岁杀得天命，二十二岁自问大帝不出，可争一世巅峰。”
“老朽说这些不是为了炫耀什么。”
“而是老朽浮沉三个大世，见过了太多的事，也见过了太多的人。”
“可像逍遥王这样心无敬畏的人……”
“老朽还是第一次见。”
“但人在这个世界上，总该有些值得敬畏的东西！”
“就连诸世大帝，至少也会对天命有所敬畏。”
“毕竟无畏者，无知！”
楚夜的手指在澹台奇的声音中，又开始敲打起窗台的边缘，十分有节奏的发出清脆的响声。
而且夕闻亭内外都被两人的对话所吸引，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
因此楚夜敲打窗台的声音在夕闻亭内显得格外的清晰。
直到澹台奇把话说完，楚夜手指间的节奏才突然停下。
嘴角边也挂起一抹明显的弧线。
“世人皆畏天命。”
“可惜，孤的眼里从来没有天命。”
澹台奇看楚夜的目光，第一次有了几分异动。
声音中的情绪却没有多少变化。
“看来逍遥王已经做出了选择。”
“只是让老朽好奇的是，逍遥王意图阻拦天规，就不怕承受诸世大帝的怒火吗？”
“还是说，逍遥王自认为有和诸世大帝较量的手段？”
楚夜道：“九州自杀戮而起。”
“若这一场博弈的对手是诸世的大帝。”
“那么孤不介意，让死营的屠灵鼓敲响在往生殿的上空。”
“斩帝！似乎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楚夜用最直接的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也让澹台奇的神情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面对楚夜这种不知天高地厚，心无敬畏的人，澹台奇再沉稳的心性也不免生出几分怒意。
搀扶木杖的手掌开始合拢，澹台奇原本行将朽木的身躯，也突然在这个时候爆发出一股强大且凌厉的气势。
慈和的目光也冷到了极点。
整个无帝城的温度，也随着澹台奇的目光开始骤降。
感受到澹台奇身上的变化，不远处的澹台青忽的发出一声轻笑，突然开口说道：“父亲，您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吗？”
“今日的这一切，似乎并不是闹剧。”
“总归有人在知道天规的真相后，做出了出乎你们意料之外的选择。”
“看来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说到这里，澹台青浑白的眸子再次看向了楚夜。
声音骤然提高，犹若大吕。
“澹台青双目俱失，可惜不能一睹逍遥王真容。”
“今日使逍遥王置于危地，实非所愿。”
“澹台青不知结果如何……”
“却愿以我之性命，偿还吾王之因果。”
“若有轮回，愿我澹台青能生于九州，得见安平。”
随着扩散的声音落下，澹台青直接将手中的竹棍没入了自己的心脏。
如澹台青所说，他已存必死之心。
他也在死之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可澹台奇比任何人都了解澹台青，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求死，不止是因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而是澹台青根本不相信楚夜能赢得了诸世大帝。
他只是不愿意见到楚夜的失败。
与其再次看到希望破碎，倒不如带着希望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