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又和亚罗连续尝试了许多次。
来回的动作，甚至让亚罗都产生了一种，两个人在打铁的错觉。
——克莱尔捶一下、自己捶一下。
可不管如何，亚罗都没能直观感受到，石头‘变软’的感觉。
克莱尔不可能在骗人。
《金刚指》生命力附加成功时候，在石板上留下的痕迹，也确实也和平常时候不同。
“到底是我的力量不够，还是克莱尔收回力量的时候，软化石头的生命力也收缩了回去？”
这些猜想，完全是基于生命力确实‘软化’了石头。
但还有一个可能，也就是生命力直接影响到了物质，甚至的破碎了石头，所以克莱尔击打石头的时候，才感觉石头‘变软了’。
可如果生命力并不能影响到物质，那么就有另外一个可能。
就是浓郁的生命力在短时间中直接倍数强化了身体，提升了手指的物理性质，从而让克莱尔更轻松的破开了石头，所以产生了石头变软的错觉。
“三个可能，到底哪些是对的，哪些是错的？”
亚罗皱眉深思。
不同的可能，会对武功产生完全不同的影响，所以很有必要找到产生这种结果的根本因素。
可现在的问题是，跟随着克莱尔的攻击，并不能只管感受到具体的变化原因。
难道要修炼《金刚指》，自己使用，自己感受吗？
可亚罗的身体素质根本就不能和克莱尔比，也没有正式骑士的生命种子，要想修炼到克莱尔现在的程度，不知道需要浪费多久的时间。
《金刚指》只是一个应用的武功，并不是核心大法，有这时间还不如直接修炼《八极法》，如果将《八极法》修炼至圆满程度，这些应用的武功不过是垂手可得。
修炼《金刚指》不可取，跟随克莱尔的攻击也无法感受……那能不能直接感受克莱尔的攻击效果？
听到亚罗的提议后，克莱尔神色大变。
“您亲自体悟《金刚指》的效果？不行，不行！您也看到了，《金刚指》连石头都能轻松洞穿，这要是打在您身上，您的身体绝对承受不住！”
“当然不是用我的身体承受。”
亚罗说着，对着身前的石片轻点，随着手掌的抬起，如同变魔术一样，紧随着冲出了一块形状规整土块。
“你对着它用金刚指。”
“它？”
克莱尔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反对，稍作准备，再次打出了一指。
土块直接崩裂，尘土飞扬。
“继续。”
“继续。”
“继续……”
……
亚罗正闭眼细致感受着‘绊倒术’的符文结构变化，突然听到了克莱尔压抑的喘息声。
“这么快就累了？”
即便克莱尔练习了几个小时的金刚指，也不该喘这么粗的气。
正式骑士身穿几百斤的重甲，都能持续战斗几个小时，更别说克莱尔现在就是一身普通的皮甲。
总不能说，用一个指头发力，比穿几百斤重甲还累吧？
只能是生命力效果过度的原因了。
“往外身体外释放生命力，对生命力的消耗很大，所以才影响到了克莱尔的耐力？”
亚罗虽然知道了原因，却并未停止，反而继续凝聚‘土块’。
因为，他已经有所猜测了。
……
“亚罗大人，我……我实在……用不出了！”
克莱尔几次挥手，都没能成功打出一次生命力后，不得不出声打断了闭眼体会的亚罗。
“麻烦你了，去火堆旁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亚罗点头道。
沉默了许久的贝文，忍不住问：“老师……您发现什么了吗？”
“先等等，我再回忆一下。”
亚罗说着，也没有理会两人，继续盯着眼前的土块。
驱散、召唤。
驱散、召唤……
重复了许多次后，亚罗终于睁开了眼。
“我明白了！”
亚罗回头看向了两人。
“是石头里的土系魔力崩坏了石头！”
“啊？”
两人一脸迷糊。
亚罗解释道：“打出的生命力就像一把扫把，将石头里稀薄的土系魔力全部驱赶到了边缘。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驱赶在一块的土系魔力，会产生一种类似于热膨的效应，从而影响到石头原本紧实度，降低破坏石头的难度。”
“老师，生命力为什么能有这个功能？您原来不是说过，生命力只能影响到生物本身吗？”贝文不解地问。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也说过，生命力也属于魔力的一种？”亚罗反问道。
贝文不解地点头：“记得啊。”
亚罗又道：“既然都是魔力，自然能相互影响到，这也不难理解吧？”
“就像这样？”贝文说着，鞋子往地上一扫，刮起了一层薄土，“刮起来的这一层薄土，就是堆积的土系魔力？”
“没错，就是这样，”亚罗点头道，“而且生命力还不是单纯的某一种单一魔力，它本质就是虚空魔力，所以它对大多数魔力，应该都有不错的排斥性！”
所以总体来说，《金刚指》破碎石头的原因，并不影响‘生命力只影响生命体本身’这个知识，因为真正导致石块‘变软’的，是石头中蕴含的稀薄土系魔力。
旁边休息的克莱尔也看懂了，他忍不住出声：“可知道了这件事，又有什么用吗？就为了这么一个简单的知识，值得浪费这么多时间吗？”
“简单？”
亚罗看了他一眼，“知道了这个道理，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什么想法？”克莱尔不解。
亚罗看了他几眼，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转而看向了旁边的贝文。
“贝文，你觉得呢？”
贝文猜测道：“老师，这就是许多魔物的皮革，能有不错巫术抗性的原因吧？”
“虽然还没有确定，但可能有这方面原因，不过我是在想，这个知识能不能运用到武功里。”
“用武功对付巫术？泯灭巫术效果？”
“你这样说，范围就太大也太夸张了。而且很多巫术用出来之后，就已经属于现实现象，就像这块石头。生命力对魔力的影响可没强到可以改变物质的程度，就像你父亲也只是在说‘石头变软了’，可没有说‘石头爆炸了’……”
克莱尔迷茫地看着不断讨论的两个人。
你们在说啥呢？
怎么不问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