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蒋明之前，姜思尔一直想的是，待会儿要努力伪装好自己，找个借口骗过蒋明。
但见到蒋明之后，姜思尔就后悔了，最后还是说了实话。
如果非要抓到一个人的把柄，那这个人不一定是蒋明，也可以是蒋芝。
来的路上，她一直在想怎么能骗过蒋明找到他的把柄，可踏进蒋氏的那一刻，她突然灵光一闪。
如果说她的软肋是她的父亲，那覃澜的弱点就是蒋芝。
她不太想让蒋芝卷进来，但明显蒋芝这条路要比蒋明那条路好走。
所以，在蒋明这里，她不打算撒谎，免得又得罪了这位爷。
“你打算怎么做？”听完她的话，蒋明没什么表情的问，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
“我需要先看到原视频，然后从蒋芝身上下手。”
“你打算维护你父亲？把这件事压下来？”
“我相信我父亲的为人。但视频可以掐头去尾造假，就算是假的，发出来的那一刻对我父亲也是极其不利的，所以我要阻止这段视频流出。我需要牵制住覃澜的同时从蒋芝那里找到突破口。”
“需要我帮你吗？”
乍一听到蒋明这句话，姜思尔握住水杯的手没控制住狠狠一抖。
好在已经入夏，刚刚秘书给她送来的是一杯冰水。
她诧异抬头，实在是没想到蒋明会愿意帮她。
“这么意外？”她眼神毫不遮掩，把蒋明看笑了。
他放下腿，身子微微前倾，“我是个什么反派人物吗？”
姜思尔被他的话逗笑，“不是。只是没想到您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祗，居然还会帮助我们这种凡人。”
她的话阴阳怪气的，有意挖苦。
蒋明没和她一般见识，解释道：“你们在里面聊了什么，我知道。”
姜思尔配合的露出意外的表情，其实在刚刚她已经猜到了。
她把和覃澜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后，蒋明脸上没什么波动，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那会儿她就在怀疑了。
当时那位律师虽然不在，但……有个伟大的人类发明叫做监控。
“小姜总都这么真诚了，我能帮的，自然要帮。”蒋明确实没想到姜思尔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居然没有给自己留一张底牌，就这么事无巨细的把所有全都告诉了他。
在她进门之前，他就已经得知了她们母女二人的对话内容。
她的软肋太明显了，在他看来，这一次她被覃澜拿捏得死死的。
姜思尔这人是聪明，不过他一直觉得姜思尔只是有点小聪明而已，不值一提。
但今天，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夸她是有大智慧，还是说她太傻。
她不给自己留后路，选择相信他，这种行为简直是愚蠢。可如果她预判了他的预判，那这就是大智慧。
姜思尔没想到他也想了这么多，只是可惜了，她不是大智慧也不是愚蠢，她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大冤种。
她也没想到蒋明这人居然还有良心这种东西，能被她打动。
嘶，还真是刮目相看啊。
有蒋明在，姜思尔瞬间就轻松下来。
要知道，不管怎么说，蒋明都是蒋芝的亲哥，比起她一个外人，他很容易能查到更多关于蒋芝或是覃澜的秘密。
“不用这么麻烦。”蒋明觉得她的想法多此一举，“蒋芝没有脑子这种东西，不像你心思那么多。”
这话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夸谁。
好像谁都没有占到便宜的样子。
“我去和她谈。”
“……你去真的可以？”姜思尔表示怀疑。
“对症下药，知道蒋芝想要什么就好。她年纪不大经不住诱惑。”
最后，姜思尔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您了。”
两人商议完，等姜思尔收到视频后，再由蒋明出面约见蒋芝。
“她现在再国外，找到她是不是不太方便？”
“有ip地址。”顿了顿，蒋明不甚在意的说：“在国外，做什么事可要比国内方便太多了。”
“……”姜思尔差点忘了，这位手段比她要狠得多。
——
姜思尔收到视频的时间，是在当天下午，就在回到公司没多久。
看完视频，姜思尔非但没有紧张，反倒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说是潜规则的视频，其实就是一段酒店走廊的监控录像。
上面显示他父亲在晚上扶着一位女性进了酒店房间，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才出来。
除此之外，没什么实锤的证据。
但姜思尔没想到的是，她按照覃澜给出的联系方式找到了那位当事人，也就是视频里出现的那位女演员。
对方一口咬定她在视频当晚被她的父亲潜规则。
姜思尔的电话全程都在录音，听到这话时下意识进行了反驳。
“你也是女人，你觉得一个女人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吗？”
“……”姜思尔深吸了一口气，“抱歉。”
“我理解您的心情，也知道对女人来说什么最重要。如果这是真的，我会替我的父亲向您赔罪，我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但是，现在我没办法依靠眼下的这一点点证据就去相信您的话。”
对方沉默了几秒，声音冷静的可怕：“我当晚报过警。”
“！”姜思尔如坠冰窟，“后来呢。”
“你父亲威胁我，我没敢和警方说实话。但是警方当晚确实来过，这个我总不能造假吧。”
“……”
“您说我父亲威胁您，您有证据吗？”
“我当时在你父亲的剧组拍戏，是女二号。你父亲一早就提出过想和我发生关系，我没有同意，所以我的戏份一度被砍到比女三还要少。后面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我的戏份才恢复。而且你父亲还威胁我，要是把这件事闹大，不仅会删除我所有戏份，还会全行业封杀我。”
“这个秘密我藏在心里二十年了！”
“那覃澜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你是什么时候告诉她的？”
“是前段时间，覃澜找到的我。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她找到我，给了我一笔钱，要走了当时的监控录像。”
“还说后续你会联系我，让我如实告诉你当天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