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脚步不停，直到距离瑟瑟发抖的男人五步远的时候停下来。
“废话真多。”
她眉眼冷肃，“过来。”
李英南懵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喊自己，连忙快走两步跟上去。
“眼睛，太阳穴，鼻上软骨，腋下，腹腔，脊椎，脚背。”
朝歌边说边隔空在男人身上指。
说完后，她笑声发冷，“当然，作案工具也要算上。”
“再遇上刚才那种情况，我说的这些位置，你都可以攻击。”
朝歌随口指点，手中还在把玩着冒头的红线。
李英南听着听着，红了眼眶。
她不住地点头，嗓音哽咽，“我，我知道了，谢谢！”
从来没人和她说过这些。
父母只是打量她的身形和容貌，看看能值几个钱。
哪怕是说，也只会指责她不学好，穿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放荡！
可她是个女孩子，也想穿鲜艳的衣服，仅此而已啊！
后来她学乖了。
肥大的长袖加上宽松绝对不显身形的运动裤，弓腰驼背，长发遮脸。
朝歌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的想法。
“加害人的恶意，不会因为你的避让就消失，只会更加得寸进尺。”
泪水划过李英南的面颊，刺激的伤口发痛。
但她却露出个笑来。
“真的很感谢你。”
朝歌扬扬下巴。
“行了，我刚说的记住了没？”
“记下了!”
“那就去试试，看看你力道怎么样。”
李英南顺着朝歌的示意看向死狗一样瘫在地上的男人。
“……在他身上，试？”
朝歌缓缓笑开，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就像看着毫无生命的死肉一样。
“你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事吗？那我就教你啊！”
男人“……”
你家是有直达地府十八层的电梯吧？
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李英南摸了摸肿胀的脸颊，神情若有所思。
“也对，趁今天有机会……”
她干脆利落的走上前，一脚踩在男人中间。
“嗷——”
男人惨叫一声，痛的直翻白眼。
朝歌在一旁点评。
“力气还不错，下脚应该再快点，注意速度。”
李英南认真点头。
抬脚，快速踩下。
男人“……”
完全说不出话，几乎要口吐白沫。
“可以了，换个地方。”
李英南目光移动，思索下一个动手的地方。
男人求生欲爆棚，连忙蛄蛹着企图逃离两个女疯子。
见他这样，李英南迅速确立了目标，一脚踩在他的脚面上。
清晰的咔嚓声传来。
男人一声尖叫，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朝歌嫌弃的啧了一声。
“真是没用，才坚持了几分钟。”
李英南连忙点头应声，“就是就是！”
朝歌“……”
“你也别当自己有多了不起，最重要的是活命。”
她侧过头去，看到的就是李英南青紫的一张脸。
“真到了危险的时候，该低头就低头，只要能活，这样做不丢人。”
李英南眼眶含泪，“……好，谢谢。”
今晚，她说了很多句谢谢。
句句出自真心。
“小姐，你……我……”
李英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在打工的时候见到有钱有势的女孩子都被人称呼为小姐，也就这样喊了。
“你是……”
朝歌出现的太奇怪了，而且穿着也不像是正常人。
几乎是凭空出现。
李英南心里有莫名的直觉，她一定要问一问。
“你不用管我是谁，是有人请我来帮你。”朝歌看出她没说出口的话，直接回答。
“那，那是谁？”
嗓子莫名干涩发痒，李英南按了按心口。
得救之后的喜悦被奇怪的情绪压下去。
心里一片空茫。
好像，有什么东西丢掉了。
【宿主，不能透露系统的存在和任务哦。】
【我知道。】
朝歌脑海中闪过某个少女凄惨的死相。
“一个很爱你的人。”
李英南茫然抬眸。
冷风猛地刮向她，刺穿皮肉在骨血中翻腾。
心脏被硬生生挖掉一块。
肋骨之下的位置空空荡荡。
“我……”泪水无知无觉的落满面庞。
她有些喘不上气来，嗓音嘶哑，“没有人爱我啊？”
李英南垂下头。
不是李英南，而是李迎男。
她上面两个姐姐都意外夭折了。
生下她之后母亲很失望，甚至厌恶。
要不是村长看不下去，保住她，还改了她名中的字，她是活不下来的。
好在转年母亲就生了弟弟，她也能干活了，所以家里有她一口饭吃。
不然，她早就‘意外’死在村子里的河里了。
“怎么会……？”
怎么会找到一看就很厉害的少女来救她？
朝歌按了按肚子，眉头微蹙。
她拍拍李英南的肩膀，“行了，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原本情绪低落的人“？？”
总感觉身上一轻，好像忘记了什么。
李英南抬头看向朝歌，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要不，我还是留下来帮忙吧？”
虽然她没什么能力，但还算有一把子力气。
总之这臭男人也没死。
有什么后果她来担。
朝歌抬眸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但还是能让人感受到其中的嫌弃。
李英南“……”
见她不走，朝歌也没说什么。
她控制着自己的力量，从中分出极细的一缕死气，钻入男人体内。
这恶心的垃圾先是犯下强.奸罪，出狱之后又企图攀上原身要钱，被拒绝后不但在网上造原身黄谣，甚至将李英南乱刀砍死在街头。
要让他死，但不能轻松的死。
死气控制之下，男人摇摇晃晃站起来。
李英南第一时间警惕的挡在朝歌身前。
朝歌“……”
心情复杂。
她动动手指，男人径直向巷子外走去。
“就让他走？”李英南回头看朝歌，犹豫了一下，“要不，我报警吧。”
比起自己承担的流言蜚语，还是让恶臭的玩意关在牢里比较安心。
朝歌“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松？”
她送出的小玩意，可以让男人渡过十分‘愉快’的一段时间，然后乖巧的去死呢。
死气啊。
逐步让人沾染霉运，会出各种意外。
小到出门踩石头，大到爬楼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