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给你！”
刚坐到座位上，余安就迫不及待的把塑料袋包着的馒头拿出来，递给燕铭。
燕铭愣了一下，下意识皱眉拒绝，“给我干吗？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啊？这可是我的学费，你一定要收下！”
“什么学费？”燕铭不解。
余安偷偷看了一圈周围的人，见无人注意，就扑到燕铭身上，凑近他的耳朵，小声说着，“我知道你会魔法，我要向你学习魔法，所以要给你学费。”
“魔法？我不会魔法啊。”
燕铭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
但余安坚信他会魔法，“你不要想骗我，我很聪明的，你骗不到我的。你放心吧，我会给你保密的，绝对不告诉别人！”
燕铭还想再说什么，但老师进来了，他只好作罢。
看着被余安硬塞进手中的软乎馒头，燕铭眼神有些复杂。
他虽然不会魔法，但他比余安大一级，余安要是有什么不会的，他可以教余安，这样看，这个馒头当学费好像也说的过去……
他犹豫了大半天，还好第一节课是一年级的课，不然他这个状态肯定要影响学习了。
趁着下课休息的时间，燕铭拉着余安，打算和她说清楚。他虽然确实饿了，但他不能平白骗别人的东西。不然他和那群燕家人有什么区别？
他说了一堆，但余安似懂非懂，就只知道他可以教她，然后她就连忙点头，“我知道啦，我知道啦。”
见她懂了，也同意了，燕铭这才心安理得的收下馒头，连带上塑料袋一起放进了口袋里。
放学后，燕铭不想那么早回去。想着口袋里的馒头，他就干脆送了余安一路。
燕家和余家虽然在两个村子，但两个村子挨着，走路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把余安送回家后，燕铭才回去。
回到燕家，那一家人正在吃饭，看到他，他名义上的奶奶冷哼一声，“哟，看看这是谁回来了？”
燕铭名义上的父亲燕国柱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不耐烦的摆摆手，“去把猪喂了！”
燕铭没有说什么，端着猪食就去喂猪了。
他虽然心中不平，但他知道，他太小了，没有反抗的能力，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快点长大，那样才能离开燕家。
喂完猪，燕铭就去了厨房，这里留的有剩饭。燕家的剩饭就是他每天的食物。
快速吃完饭，并留下一部分当做明早的早饭。燕铭就回了房间，他睡觉的地方堆满了柴火和杂物，还有四个鸡当他的舍友。
他房间里没有灯，燕铭只能拿出捡来的蜡烛，点燃后借着烛光，预习明天的课程。
第二天天刚亮，燕铭就被老太婆叫起来，开始扫地浇菜干活。
弄完后，他又开始给燕家人做早饭，顺便把昨晚给自己留的饭热一下。看到他热饭，老太婆翻了个白眼，张嘴就开始骂，“吃白食的小杂种，就知道浪费柴火！”
燕铭就当做听不见，吃完饭就去了学校。
看着他的背影，老太婆还骂骂咧咧的，心里很是不爽。
吃饭的时候，她就开始嘟囔，“那个小杂种，天天白吃白喝就算了，还拿我们的钱去上学，那一学期的学费要十块钱呢，够我的乖孙吃好几顿肉了！”
“不行，不能那么惯着他，下学期不能让他上了！白白养他那么大，该让他去干活了！天天看他那张死人脸我就膈应的慌，吃咱们的喝咱们的，还那副死样子！”
“好了，他那么大一点能干什么活？给他养到十四五，弄个初中学历再去城里赚钱，一个月能有一千多呢！”
燕国柱放下碗，皱着眉毛瞪着眼。他是家里的男丁，大事都是他做主。
“要是不让他上学，他再去村长家哭，那还要不要脸面了？上次他闹那一回，咱们家就在附近几个村里出名了，出去我都嫌丢人！”
听到儿子的话，老太婆顿时就没了脾气，“一个月真能有一千多啊？要真是能赚那么多钱，那让他上学也行……不过你记得给他打上欠条，免得那个小畜生不认账。”
见婆婆妥协，燕铭名义上的母亲何梅花来了兴致，“要说我啊，让他上学也挺好。正好小宝明年就要上学了，他在学校可以看着小宝，省的小宝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而且那老师不是说他成绩不错吗？到时候小宝上学了，要是有什么不懂的，还能问问他。”
老太婆瞪了她一眼，“你会不会说话？咱们小宝那么聪明，将来可是要当大学生的，还用得着问那个小杂种？”
听到自己的名字，正在埋头吃饭的小宝抬起头，“大学生是什么？可以吃吗？”
说完，他就将大学生抛之脑后，指着老太婆的碗，“奶奶，我要吃你碗里的那个！”
老太婆连忙把碗里的菜夹给他，“诶，小宝多吃点，以后好考大学。”
……
余安到学校后，就看到了正在看书的燕铭。
今早她起晚了，害怕上学迟到，她背着书包跑了一路，现在小脸还红扑扑的。
“你怎么来那么早啊？”
燕铭给她让位，“是你来的太晚了，别人差不多都来了。”
余安的脸颊更红了，“老师没有来吧？”
燕铭诚实的点头，“来了，他让我们读一会儿书，然后再上课。”
余安坐到位置上，拿出昨天刚发下的书，有点忐忑不安，“那我来晚了，老师不会骂我吧？”
“应该不会，”燕铭语气有些不确定，“老师很少骂人，他都是直接上手打。”
余安这下脸都白了，想到讲台上的柳条，她立马坐的笔直，拿起书开始念啊喔鹅，希望老师可以看她读书认真，不打她。
余安才上学的第二天，哪怕那老师很严厉，但也没有直接动手，只是上课的时候说了一下，让同学们注意上课的时间，不要迟到，然后就放过此事不提了。
余安不知道，还担心害怕了许久，搞得课都没有听进去多少。
等到下课后，老师说下节课要提问，她就慌了，连忙看向她唯一的朋友。
余安纠结了一下，但想到回答问题不出来的后果，她趁着课间拿着书凑到了燕铭身边，“这个，这个应该怎么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