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权欢忙道：“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点好奇……我出发来北明时，你不是还在千秋吗，如今你回来了，那贺清……”
一提起贺清，权欢眼睛里的神色便一下子暗了下来，她低垂下眼眸：“我们……不可能了……”
苏甜来北明这边时，任景胜大概是觉得她一个人在千秋身份暴露会有麻烦，便在同期传书让那边留守的人把她带回国。
“贺大哥知道你是谁了？”苏甜问。
“他不知道。”权欢抬起眼：“贺大哥大概以为我失踪了……我也宁愿他永远不知道，也好过知道了怨我。”
苏甜滋生出了些同感，看着权欢，微叹了一口气。
国恨家仇。从来都不可逾越。
贺清又是领作战的将军，亲眼见过战场厮杀的惨烈，他多少手下和兄弟都死在战场，一旦他知道清欢是权欢，他们两个便再也不可能了。
“那你不喜欢他了吗？”苏甜问的直白。
“苏三……”权欢没想到她问的如此直白，面色一瞬间红了，绯色直顺着面颊蔓延到耳朵，又传到颈下。
“看来是喜欢了。”苏甜见她面上透着几分羞涩，便一切都懂了：“只是如今贺清如今高攀不得你了，终是一段姻缘错付，我当初，不该与你们做媒的。”
“不管你的事。我知道，我早晚要与一个人成亲，过相夫教子的日子。”听苏甜提起婚假之事，权欢的面色便一寸寸白了下来，她说着，轻咬着唇，开口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当初他们带我离开千秋的那天，我觉得好像我的天像是塌了一样，那段时间是他最艰难的日子，我怎么能离开他呢？我想要陪着他，陪他度过那段日子。但是，我怕他恨我，我到最后也没有偷跑回去找他，是我自己放弃了，不怪任何人。”
顿了顿，又郑重道：“苏三，你们不一样，九王兄是爱你的，你们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一定不要学我。”
“好了，好了，我们不谈这些。”苏甜吐了一口气，转身扬声吩咐外间的人：“离草，端一些蜜饯和饮子过来吧。”
“是。”离草应声，脚步在屋外渐远。
过了一阵，离草端着东西返回来，推门进了内殿，将东西放在桌案上，给苏甜倒了一杯酸甜的饮子，又给权欢倒：“奴婢手艺不好，幸得我家公主不嫌弃，十公主多多包涵。”
刚冲好的饮子，还冒着白蒙蒙的细雾，染的空气中也是酸甜的味道，冲刷着方才压抑的氛围。
权欢接过杯子，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柔软：“没关系，我不挑的。”
离草放下茶盏，将托盘里的果盘端出来，青瓷的果盘里一把颜色鲜亮的蜜饯，各种都有，还掺着奶白色的方糖。
“这糖……”权欢捻起一颗糖：“这是宫里特供的糖。”
苏甜：“权珒送来的。”
权欢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神色，“王兄素来对你有这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