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诤抬起眼眸朝着她看来。
眸子晦暗，神色清冷淡漠。
除了耳朵比较不配合，能看得出如盛开芍药花一般殷红娇艳……
沈无诤说：
“好，我答应你。”
“答应什么？”
沈无诤张了张口，已经彻底放弃抵抗了。
疯了。
是真的疯了。
他本以为，自己这些年早就学会如何隐忍克制了。
可是，他也清楚，越国并不像中原那样。
没有什么守身如玉，迂回曲折。
喜欢了就是喜欢，磨磨唧唧的话就会被放弃。
先前黎明的话语让他开始有些恐慌。
他很害怕，自己会被放弃。
他……
他不想离开她的身边。
也，只想她的身边，仅有自己一人。
所以……
“当你的……你的王夫。”沈无诤说。
“我不喜欢强迫的。”黎明一本正经，“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也没有关系，直说就好。”
当然。
如果真的敢直说。
呵呵……
沈无诤闭了闭眼。
如果说，原本自己的心里，还有一丝固执的挣扎。
那么，在说出先前那句话以后。
便如同破堤而出的洪水。
再也无法遏制。
“喜欢的。”
他低垂的眼眸，纤长的睫毛带着微微颤抖。
再抬起眼眸时，神色已经彻底放松下来，直视着黎明。
“不喜欢，怎么可能会像这样……”
“跟你在一张床上的。”
话音落下，他都忍不住浅浅笑了起来。
笑自己有些傻。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
他怎么可能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她。
“真的？”黎明问。
他答：“嗯，真的。”
“那……”黎明的语气意味深长，“时间不早了，要不要……”
沈无诤没有任何犹豫，说道：
“不。”
黎明：“……”
这跟剧本不太对啊。
都表白完了，时间地点也非常适合。
都在床上了你怎么还说不？！
沈无诤拒绝完以后，反倒是硬气起来了。
他又恢复了当初刚见面时候的清冷淡漠的样子，只是，并没有抗拒跟黎明的接触。
沈无诤的指骨修长，如同昆山美玉剔透。
他伸出了手，将黎明的衣服理了理，嗓音低低地说：
“你太急躁了。”
“……你也知道啊？”黎明的语气幽幽。
“怎么说，也是未来王夫。”沈无诤叹了口气，将黎明的腰带也系好，说道：“先当上单于再说吧，到时候明媒正娶，随你怎样了。”
黎明：“……”
还能这样的？
她的语气有些莫名，看着眼前的沈无诤。
虽然耳朵还是红着的，但是，这语气姿态，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你……”
这是精分了吗？
沈无诤看出黎明的意思，浅浅笑了笑说：
“我只是想清楚了。”
没想清楚前。
不知道如何拒绝，又对她的靠近无法拒绝。
犹犹豫豫许久。
现在想清楚以后……
他明白。
当初那些软弱，都是没必要的。
在她面前，迂回曲折是没有用的。
直说就好了。
如果真的不愿意，她也不会强来的。
沈无诤明显是摸准了黎明的底线，突然开始放肆地在边缘，反复横跳起来。
他看了看黎明，眨了眨眼眸，突然靠近了一些。
吻了吻黎明脸颊。
“你今天累了，先睡吧。”
“乖。”
黎明：“……”
要不。
还是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