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扫了余白一眼。
他大概是早就准备好了，修长的指尖搭在玻璃杯边缘，正在倒水。
说起来，他老是让自己喝水。
结合原剧情里面，他擅长的医疗手段。
不会是哪天，会开始每天让她喝掺了东西的水，以至于悄无声息死去吧……
黎明的视线从那双手收了回来，身子微微向前倾斜。
“你是不是想搞我？”
余白：“……”
他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并没有任何波动。
大概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余白抬起眼眸看她，有些茫然，“什么？”
黎明干脆换了一种说法。
“我觉得你……等等，水要漫出来了！”
她本来还打算继续严肃一点，才发现余白倒水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她赶紧伸手抓住他的指尖，将水杯撤了出来。
余白这才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埝了捻自己的指尖，刚刚黎明动作迅速，却还是残留了一丝的触觉。
余白并没有太多惊慌疑惑，只是问道：
“为什么你要说我……”
他本来想重复一下黎明的话。
又觉得不太对劲，直接含糊地略过。
“为什么你要说我……那样对你？”
“你很奇怪，自己不觉得吗？”黎明问。
“嗯？”
他嗓音带着一丝询问。
黎明解释起来。
“你很讨厌麻烦，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了。”
“我搬出去的时候你也说过，我们之间最好不要互不干扰。”
“结果刚开学，你就不是很对劲。”
余白的情绪没有太大波动，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
“余律师替我做了很多事情，他想让我多照顾你，所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也不会拒绝。”
“很正常的关心，不是吗？”
他给予最完美的解释。
黎明又问：
“关心对你来说才不正常。”
余白沉默片刻。
“哪怕是养了只猫，也是会生出一丝感情的。”他的语气依旧淡漠，扫了黎明一眼，“更何况是人呢？”
他把这个问题抛回给了黎明。
黎明看他，“我不这样觉得。”
有感情可以称之为“人”。
有些“人”，却不一定拥有感情。
余白抿了一口水，喉结滚动。
他的姿态依旧优雅，仿佛品尝的是年份悠久的珍贵红酒。
而不是普通的一杯水。
沉默半晌。
“余律师刚开始也这样觉得，觉得我有部分情感缺失。”
“不过，在给我找了心理医生以后，一切都很正常。”
黎明：“哦。”
“你觉得怎么样才算有感情？”他问：“过度情绪化？脸上有表情？”
余白的嗓音淡漠，身子微微往前倾。
他的身高本来就高出许多，哪怕两人面对面坐着，也能造成压迫感。
换做是别人，或许不敢再问下去，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黎明却也没有什么影响，说道：
“如果你不喜欢麻烦的话，没必要伪装。”
“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也不会跟余律师告状，你大可以放心。”
“我说这些，只是想明白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