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呼呼的声音，像极了平时跟他撒娇，闹小脾气的样子。
这让向修寒无比的怀念。
也就一瞬，他的俊脸已经被慕心掰了过去。
慕心本来是生气的，可是一抬头就看到向修寒双眸通红，还打转着泪水，脸上也是两行清泪。
这副模样，让慕心一怔。
她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向修寒被看的有些窘迫，竟是在她面前哭的如此难看。
他要撇开头，但慕心却是捧住他的脸。
向修寒低头看着慕心，看到她最近厌恶的眼神里，此时有些变化了。
她的眸子里，有着不可置信，有着心疼。
她还抬起手，心疼的擦拭着他的眼泪。
她把沾了泪水的指尖，放在口中，浅尝了一口。
她觉得整个人恍惚，她觉得心脏在刺痛着，痛到有些难以呼吸。
“是泪啊。”
“向修寒怎么会哭呢。”
“到死，我都没看到他掉过一滴眼泪的啊。”
她明明记得，哪怕她深陷在火海之中，也没看到他掉过一滴眼泪。
他就用高大的身躯，护住她，用他冷峻的脸，给她信念，活下去的信念。
可最后，她还是死了。
慕心眼中的迷茫，突然有些清明。
她又低头自言自语的说：“是了，向修寒死了，我也死了。”
但是她重生了，她改变了很多事。
但她没有改变……
慕心的眼顿时又一变，清明的眼神，顿时就又迷茫了起来。
对，她只要遵循轨迹，一切就会重来，她就会重生，她就真的能改变了。
是这样的。
一定是这样的。
这样想着，她的眼神不复清明，对向修寒的心疼，也消失了。
慕心躺回了床上，她不睡，她睁着眼看天花板。
她要想想，重生后，她要做什么，才能改变悲剧。
向修寒看着她又变的乖乖的，有时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有时闭着眼，不知是睡觉还是想事情。
但现在的慕心，不管是哪一个模样，一些细微的动作，都足够让向修寒胆战心惊。
他，是真的怕了。
向修寒几乎二十四小时都陪着慕心。
他会陪着慕心做所有事。
慕心有时候，会突然想到一件事，就跟他大闹一场，然后各种砸东西。
白天她在家里，到了晚上，她就往外跑，口中念着十点之前不回家，躲在一个地方。
一开始向修寒跟着她的，但她抵触很大，歇斯底里的。
后来，他就暗中跟着她，看到她藏起来，然后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他就出现，把她带回家。
她会乖乖的跟他走，丝毫不抵抗。
他会带她去公司，看着她各种撩公司的男员工，看着她各种翻他的文件，然后又悄咪咪的发给了欧阳藤，发给了慕国忠的微信号。
她会插手他的工作，让她多帮忙慕氏集团。
为此，他特意做了一些文件，跟慕氏集团合作的。
可是，她忘了。
滨城没有一个慕氏集团了，这世上也没有一个慕国忠了。
这些她都忘了。
对于唐婉，更是闭口不提。
而他，对她的所有，都只有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