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认真想了想，说：“过程的确有点出乎意料，至于结果，也就差强人意吧。”
“我倒是想知道，你还有哪里不满意？”
“动手杀人的是孤城。”
“你希望谁动手？”
“最好的人选当然是咱们的敌人，其次……”姜宁没说下去。
“其次，就是我？”李泓远凤眸凝视着她，“不管是谁杀新海世子，就是不能是你的人，不能牵连到你和姜家，是吗？”
姜宁没吭声。
默认了。
李泓远微笑：“只可惜，最终动手的还是你的人，是姜家的人。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鸡，最终不是偷成了吗？”
“的确。”
“至于别的，我相信有太子殿下在，不会有人知道是孤城杀了新海世子。新海世子是死在了回归新罗的途中，与咱们无关。”
“无关？你是天真，还是装傻？”
“我知道，新海世子既然来出使大盛，只要他死在大盛的地界上，就是大盛的错。新罗方面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姜宁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又说，“要么就把新海世子掠走太子妃的恶行公之于众嘛，对新罗强烈谴责，让他们没脸追究。”
李泓远被她气笑：“这倒也不失为一个主意，不过，只是个馊主意。你是我大盛堂堂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你被掠走这事传的满世界皆知，皇室颜面何存？”
即便新海世子没有对姜宁做过任何事，但在这个时代来说，一个女子被一个男人掠走，便是没发生什么，在外人眼中，这个女人已经是贞洁不保了。
一个贞洁不保的女人，还有资格做太子妃，做未来的皇后吗？
对于皇室来说，大概没什么比颜面更重要的事情了。
姜宁忽然问：“李泓远，你怎么没问问我？”
“问你什么？”
“我有没有被新海世子那啥呀。”
“什么那啥？”
“就是那种事，你懂得。”
“这种事，不是应该你主动告诉我吗？”李泓远双眸盯着她。
“如果我不主动告诉你呢？你心里会惦记着这件事，然后自动认为我已经被侮辱过？”
“不会。”
李泓远淡声说，“认识你这么久，你这个女人做事情，虽然也会吃亏，但从来不会吃无法挽回的大亏。”
姜宁耸耸肩，没有说话。
李泓远也就没有问什么。
他找到她的时候，虽然她被从马车上摔下来，满头是血，但她的衣裳身体都完好无损。
事实上，若非姜宁主动提起，李泓远甚至从没有往这边想。
当他得知太子妃在揽星宫失踪的时候，第一时间盘问了雅妃和宫人。
然后，他就已经确定，姜宁是故意的。
她已经对新海世子三番两次的骚扰忍无可忍，势必要逼他对新海世子痛下杀手。
李泓远能猜到她的想法和做法，却还是不得不赶上去。
整件事情中，她唯一漏掉的，大概就是生病的孤城也跟着过去，并主动杀掉了新海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