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自是不差，但玲珑就说不定了。”
“话说回来，我什么时候能拿到我的报酬？”夏清晏浅笑轻酌，垂眸望着酒杯中荡起的涟漪，却是将坐在他腿上的裴雪泷晾在一旁。
“你真想要玉沭国半壁江山？”裴雪泷看向他，随即如同一只灵巧的小猫，也随他的方向侧着身子半卧下来，钻进夏清晏怀中，抬头望着他道。
“你答应我的。”夏清晏语气清淡，却笃定。
“哼！你自己提的，我可没答应。”裴雪泷轻哼一声道。
“你觉得不值？”夏清晏放下酒杯，低头与裴雪泷对视。
裴雪泷心中一悸，随即不由自主的面红耳赤。
脑海中浮现出那夜狂乱的画面，甚至于，那些画面在脑海中也是支离破碎，她似乎有些断片儿。
“若是重撰一篇古往今来荒淫帝王的话本，你能排到前几名。”
裴雪泷脸颊带着红晕，亮晶晶的眸子中倒映着夏清晏慵懒的模样，不知何时攀上一丝情愫。
“啧！是用这个排的吗？”
“可惜，我想上的不是这个排名。”
夏清晏微微眯眼，笑道。
“我想拿到我的报酬。”旋即，夏清晏握住裴雪泷的手腕，阻止她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
“既然如此，那你该帮我回京，待我登临帝位，山河陪嫁，与你共享玉沭江山，如何？”裴雪泷笑问道。
“嗤！”夏清晏轻笑一声。
“那到底是我谋了你半壁江山，还是你图我大夏天下。”
“若你给我生个儿子，那百年之后，大夏、玉沭不尽归你儿孙之手，打得一手好算盘。”
“这种亏本的买卖，我可不做。”
“我不会娶你，也不会以联姻的方式，拿走这半壁江山。”夏清晏看向裴雪泷，语气坚决，说得清楚明白。
其实，倒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就算娶了裴雪泷，他也有一万种方法，让她生不出儿子，让她死得天衣无缝。
但现在，他不想做这种事了，本就有实力用其他的方法，何必，用这样下作的手段。
“你不打算娶我？”裴雪泷闻言，脸色倏变，冷冷与夏清晏对视，身上竟也有一丝帝王般的威严。
“哼——”夏清晏却丝毫不受影响，又抬手斟满桌上的酒杯，浅浅抿了一口。
“你该不会以为，堂堂大夏帝君，去青楼是为了选妃的吧？”
“本宫不是妓女！”
裴雪泷怒道。
“所以呢？睡过一次就得娶你？”夏清晏反问道，两人间剑拔弩张。
“若朕不是大夏帝君，你也没想过要嫁给那个人吧？”夏清晏不由有些讥讽的说道。
明明当时两人都不过把对方当成玩物而已，现在来装什么贞洁与深情。
“好！好！好！不愧是一代帝王，是我小看你了。”
良久，裴雪泷才反应过来，拍着手道好。
“那你想如何拿走这半壁江山？”旋即，裴雪泷对夏清晏问道。
“朕助你登基，玉沭向大夏俯首臣称。”夏清晏淡淡回道。
“你想让玉沭成为大夏属国？”
“做梦！”
裴雪泷蹭的从夏清晏怀中站起，对他怒目而视。
“就算我死，就算让裴弈秋那乱臣贼子登位，我也不可能为了一尊皇位，让玉沭成为大夏属国。”
夏清晏嗤笑：“好好想想，你只有这些可以失去吗？”
“自古乱臣登位，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先帝，随后是清剿宫廷，所有先帝血脉，想想你的母后、兄弟姐妹……”
“我没有兄弟姐妹！”裴雪泷咬牙，但父皇母后……
“哦？那你能失去的确实挺少的。”
“然后是朝堂，所有曾经站在自己对立面的臣子，都将遭到血洗，想想支持你的那些臣民。”
夏清晏接着讲述道。
“只是属国而已，暂且不过一个名义上的低头，比起那些鲜活的生命来，是不是也没那么重要？”
见裴雪泷陷入沉思，夏清晏接着劝说。
“况且，你玉沭能安稳至今，未尝没有我大夏悲悯的原因，若你不愿，我不能保证这种悲悯还会持续多久。”
“是要献祭百万生灵，再俯首，还是用一个名义上的称臣，换取我的帮助，你好好想想吧！”
裴雪泷看向夏清晏，冷笑一声：“说得轻松，若玉沭真那么好打，大夏也不会与玉沭相安无事八十年了。”
“更何况，百年之前的战争，哪次不是大夏伤亡更重？”
“玉沭千里雪山天险，大夏想要越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不是来与你争论这个的，若你不信，大可试试，就是不知你到时候输不输得起。”夏清晏伸手向裴雪泷拽去。
“干什么！”裴雪泷甩开他的手，一脸戒备，厉声道。
“正事谈完了，想谈点不那么正经的事。”
夏清晏一脸单纯，与方才威严无双的帝王，仿佛判若两人。
“你踏马真是个变态！”裴雪泷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夏清晏，眉头紧蹙，一边退后一边摇头道。
“你觉得我现在还可能与你做那事吗？”
“为什么不可能？”
“要知道，你是用这个，才换来我出手帮你的可能。除非你现在已经决定好了，宁愿死，宁愿让相信你，支持你的人为你陪葬，你可以果断的拒绝我。”夏清晏笑着说道。
“我还可以有其他的选择。”裴雪泷转身想要离开。
她不想再与这个疯子打交道，倒不如试试，从大夏入境其他两个接壤国寻求帮助。
“不！你没有。”
夏清晏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裴雪泷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既然你踏入这个皇宫，告知了我玉沭内乱的事实，为什么会觉得你还有其他的选择？”
“你可以不接受向大夏称臣的条件，但裴弈秋呢？”
“你能保证他也不同意吗？”
“既然有利可图，我为什么不插手，又为什么只能选择你一个？”
裴雪泷骇然的望着那人，是她大意了，她凭什么认为，夏清晏只有帮她和不帮她这两个选择。
夏清晏还有第三个选择，那就是帮裴弈秋。
是因为那一夜吗？发现那人正好是大夏的君王，让自己产生了他顶多选择不帮自己这种错觉。
他不会放自己离开的，要插手玉沭的内务，自己这个储君，任何时候都是一个重要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