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独孤萧看到吴钰一直不出声，凑过去问道。
吴钰心累地看了他一眼，摸了摸脸，伸手让电话飘到路飞那边。
独孤萧：？
林夜汐见状，明白了什么，呵呵一笑，转手挂断了电话。
“我在纠结。”吴钰摸着额头，愁眉不展。
“纠结什么？”独孤萧不解。
“……你想啊，出现我们在这里了，但夜汐不在，那我们还有去香波地的必要吗？”
独孤萧眼睛一转：“有啊。”
“什么必要？”吴钰看向他。
“我想去那边玩玩。”独孤萧眨了眨眼，嘿嘿一笑，“不是很多没见过的东西吗？那些泡泡什么的。”
“而且那个和尚也在那儿吧？”独孤萧托着下巴，“根据那个革命军的话，他现在很有可能正被人围剿呢。”
独孤萧说着，眼珠一转，朝吴钰笑：“你想怎么办？”
吴钰点了点手指，思索片刻，叹了口气：“其实……说实在的，我真的挺怕麻烦的。”
“那可不嘛，我也怕。”独孤萧点点头，“要不然我当初也不会不反抗。”
“你那只是想死吧？”吴钰斜眼。
“死不死都无所谓啦。”独孤萧望向海上，目光淡然，“反正试了那么久也死不掉，就算了。”
“……你们聚在这里在说什么可怕的话啊？”
两人扭头，见弗兰奇正一脸诧异地盯着他们。
吴钰：……
吴钰：“你不去帮帮他们吗？”
屏幕里，播放着娜美最终的选择。林夜汐那边一片黑屏，只有吴钰这边可以看到。
阿健望着颔首垂眉的娜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娜美啊……”
娜美盯着不断挣扎的小八，最终还是长舒口气，决定救下他。
随着路飞的明亮，草帽团的人开始忙碌起来。弗兰奇再次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应下船长的命令开始动作。
吴钰并不准备出手，和独孤萧坐在楼梯上，看着船上的人忙活来忙活去。
“……决定了。”独孤萧突然看向他，“等他们打完我们直接去香波地吧，和那个和尚汇合，到时候再看怎么办。”
吴钰眼神微动，轻“嗯”了声。
过程有惊无险，屏幕外的人看到迪巴鲁的真实面目后大吃一惊，感到可笑的同时也对海军的通缉标准有了一丝怀疑。
而新世界的不少人，注意到了路飞无意识释放出的霸王色。
“那是……霸王色？”
“草帽小子居然拥有霸王色？”
“真是令人惊讶……”
“真不愧是艾斯的弟弟。”白胡子海贼团的海贼对这小孩很看好，毕竟耳朵成天都要被艾斯念叨的起茧子了。
在得知吴钰他们要立刻前往香波地时，路飞很惊讶。
“现在就走吗？不是说要坐我们的船吗？”路飞一边往嘴里塞章鱼烧，一边好奇道。
“不了，就这么近的距离，直接飞过去就可以了。”吴钰冲他轻轻一笑，看了眼独孤萧，“正好他也缓过来了。”
面对路飞闪亮闪亮的眼神，独孤萧比了个“ok”的手势。
“是吗……那好吧。”路飞也不强求，“那到岛上再见啦。”
吴钰轻轻颔首，完成了简单的告别，收起手机拉着独孤萧的后领，腰间的剑倏地拔出，自觉停到半空，在吴钰踩上去后迅速化作一道流星，飞走了。
把路飞看愣了。
“真有趣啊……”路飞咽下口中满当当的食物，双眼发光，“下次见面一定要站在那把刀上。”
“那是剑吧？”索隆冷不丁道。
吴钰看了眼手机，见林夜汐那边没有反应，便挂断了电话，朝着方才询问的香波地方向飞去。
“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决定呢？”独孤萧被吴钰拎着领子，感觉到了什么，望向天空。
蓝天一如既往，与海平面相交于一线，没有出现任何异样。
“什么决定？”吴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一开始不就是将就着你晕剑才落人船上休息的吗？现在好了就改变计划，不是应该的吗？”
吴钰速度很快，说话间已然看到了那高耸紧凑的红树林。
“隔着屏幕和现实果然还是有点差异的。”独孤萧眯着眼，有些欣然。
“你很喜欢吗？”吴钰看向他，顷刻间纵身一跃，落到地上，顺便把他放了下来。
刚一动脚，脚底便像踩到胶一样，抬起时会有股粘腻感。
“……这感觉有点糟。”独孤萧嫌恶地原地高抬腿了几下，恍惚间让吴钰以为他在跳踢踏舞。
吴钰抽了抽嘴角，感觉到了什么，转目望去，见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正坐着一个僧人。
明寂颔首念着什么，察觉到目光，抬起眼看他们。
“你们到了。”
“啊……”吴钰对上他的目光，有些不自在，毕竟他和明寂是第一次离那么近接触，“初次见面？”
明寂：“……”
“这倒算不上。”明寂似乎笑了下，站起来，朝着颈部轻轻勾了下，将藏在衣领中的青蛇拉了出来。
“这就是她对象？”独孤萧眼睛一亮，马上凑过去看。青蛇不明所以，竖起头颅，歪头看着他。
“他能看到我吗？”独孤萧记得蛇类似乎视力都不太好。
“可以的。”明寂给了答案，“他已经活了那么多年，身躯什么早就进化了。”
“那他能听懂我们说什么吗？”独孤萧摸着下巴，伸手想去摸，停在蛇信子前方，观察它的反应。
青蛇吐了吐信子，并没有做出攻击的姿势，反而顺着爬上了独孤萧的手掌。
“……”独孤萧看着手上的蛇，想到什么，眼睛发光地朝吴钰问道，“你说如果我一巴掌把他拍死做蛇羹，林夜汐会不会杀了我？”
吴钰：……
明寂：……
怎么说，你这个想法很大胆。
“你没办法伤他。”明寂无奈，却也算是他们一帮人中最老实的了，轻言道，“它的身躯很坚固，即使用那把枪，也没办法穿透。”
“那总能留下痕迹吧？”独孤萧倒也不气馁，依旧不怀好意地盯着蛇看。
最后还是吴钰忍不住了，将蛇拿了过去，拍了下他的脑袋：“行了，别闹了。”
独孤萧撇下嘴，明显不满。
吴钰将目光转向明寂：“你这几天在这里都做什么？”
“没什么。”明寂思索片刻，“那些海军似乎想和我说什么，有些海贼也是……比较找死。”
“……所以？”吴钰眸光一动。
“我避开了那些海军，那些海贼就挑了挑，杀了一些。”明寂话语平淡，似乎是在说买菜时如何挑选菜。
独孤萧歪头看他：“你这……怎么还犯禁忌呢？你们佛教不是慈悲为怀吗？”
“慈悲为怀也要有相对应的。”明寂并不恼怒，面色依旧轻淡，“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被称为人。”
独孤萧挑了下眉，没说什么。
“那船呢？”吴钰想到什么，问道，“不会被海军他们——”
“我随身带着。”明寂直接从兜里掏出一个金色球形，球中放着一模一样的船，但是大小错了许多，只有手掌大小。
独孤萧看看吴钰，见他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不仅摇头感叹：“还得是你们，见识过大场面……这东西是啥我都不知道。”
“就是一个简单的容纳器。”明寂看他，“因为那艘船被镀了膜，所以有些麻烦。”
“……”吴钰低头盯着在半透明的球体，不知想了些什么，“我想进去看看。”
“现在？”独孤萧纳闷，“不先去岛上转转吗？”
“……不。”吴钰皱眉，看了他一眼，“我觉得林夜汐在这里有留东西。”
独孤萧：“啊？”
明寂多看了他一眼，正巧吴钰看向他，两人对视一眼，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所以她果然留东西了。”吴钰舒眉，“我就说她不可能临时起意一时冲动去什么玛丽乔亚。”
独孤萧：……？
独孤萧看看明寂，看看吴钰，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
“……为什么不可能？”独孤萧不解，“当时她不是——”
“不。”吴钰摇了摇头，“你可能不太了解她，据我所知，她是不会将赌注抛掷在别人手上的。她很可能在出事前就给自己算过卦了，她也了解自己的脾性，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做出什么选择……”
“……但我看，不像啊？”独孤萧回想之前林夜汐的模样，纠结道。
“看看就知道了。”吴钰也没有多说，看向明寂。
明寂随手一挥，一艘镀了膜的船便出现在海岸。望着在手机里看到过数次的船，吴钰没有迟疑，脚尖点地，轻松上了船。
明寂随之而上。
从没学过轻功的独孤萧：……
等到独孤萧上去后，便看到两人围着甲板在看什么。
“什么东西？”独孤萧挤到两人中间，好奇地看着，发现地上什么都没有。
“……”独孤萧看看吴钰。
明寂看了他一眼，伸手点在他的太阳穴。刹那间，独孤萧的世界改变了，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清晰无比，感知放到很远，如果聚集一点甚至能听到千里外城镇的说话声。
独孤萧不由多看了明寂一眼。
明寂没看他，低头示意他去看。
这一下看到了，那是泛着紫色荧光的法阵，法阵蜿岖华丽，宛如玫瑰藤蔓般。
“这个……”独孤萧看着这个法阵，皱起了眉，脑中回忆片刻，突然明了。
“哦……”
“你知道这是什么？”吴钰看他。
独孤萧疑惑：“你不知道？”
吴钰：“……我只能看出是法阵，看不出是什么……”
说着，似乎有些咬牙切齿。
“该死的魔法师，最烦他们这种术士了。”
独孤萧：……
吴钰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又补充了句：“不练硬实力天天花里胡哨的。”
独孤萧看着他，冷不丁道：“你不会是因为觉得他们棘手才这样说的吧？”
“不然呢？”谁料吴钰应的相当理所当然，“一个个跟个豪猪一样。”
“为什么是豪猪？”明寂问道。
吴钰看了他一眼：“它会发射刺，刺猬不会。”
明寂：……
“所以这是什么？”吴钰没有理会明寂他们的无语，问道。
“你不都说了，一个法阵。”独孤萧耸了耸肩。
吴钰皱眉：“我的意思是干什么用的？”
独孤萧嘿嘿一笑：“你猜？”
吴钰：……
吴钰冷眼看着他，手缓缓摸向剑柄。
“哎哎哎——这就没意思了啊。”独孤萧麻利地躲在明寂身后，呲牙道，“还能是什么？想想不就知道了吗？”
吴钰皱眉看他，看了看法阵，思索片刻，一道念头如闪电般划过，倏然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
“是的。”独孤萧眨眨眼，肯定了他的猜测。
“你好歹给她点信心吧，吴钰。”独孤萧笑容散漫，“就她那个样子，到哪儿都不会吃亏。”
独孤萧说着，眼睛微亮，闪着冷芒：“选择权始终在她手上，不是吗？”
吴钰回想起以前和林夜汐的相处，突然低头掩面，有些痛苦：“我是真想不出来她准备在玛丽乔亚干什么……”
“总不能把它炸了吧？”吴钰迟疑道。
“不。”明寂掐着指尖，看了他一眼，“可能……”
“好了，不要告诉我这个！”吴钰突然叫停，即使制止了他，“我不想知道答案，等到时候再看吧。”
“我想想，当她要做的时候绝对会给打电话的。”吴钰撇眉道。
……
“阿嚏——”正干着活的林夜汐打了两个喷嚏，不禁揉了揉鼻子，茫然地往了下四周，“有人骂我？”
【那估计是吴钰他们。】柳无咎冷声道。
林夜汐看看藏在角落里偷吃干粮的小孩。小孩对上她的眼睛，手猛地一抖，渣滓掉落在地，空洞的眼睛出现了一丝恐惧。
小孩本以为她会叫旁边的监工，没想到她只是冲自己微微一笑，笑容竟有些灿烂。
小孩愣了，他第一次见到有奴隶笑成这个样子。
林夜汐继续向前，在路过小孩的瞬间收敛起了笑意。
【有些无聊了……】
【那就走啊。】柳无咎不明白她。
【嗯……】林夜汐看了看天。
这里似乎离天空很近，毕竟是处在高耸的红土大陆的顶端，那遥不可及的白云在这里看上去似乎都是触手可得的。
【再等等吧。】林夜汐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想到什么，目光暗了暗。
【再给他们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