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婔忍不住笑了，果然做反派很爽啊！
不对，是做胜利的反派特别爽。
最重要的是，这些疑问啊什么，就不说。
“太妃娘娘，本殿才是胜利者，是本殿问你。”
“还是第一次见失败者这么理直气壮质问，还一个字不交代的。”
德太妃顿住，节奏全部被打乱。
显然，虞婔根本不吃她那一套，完全没有被她的节奏影响到。
哪怕她摆出一副失败者，弱者求问的态度也一样。
她永远不会明白，胜利者的得意和发泄，在虞婔这里是一件禁忌之事。
早就已经被柳芸影响得换了角度。
仇人越憋屈，心头越爽。
什么解惑？不存在的，没有那样的心。
想带节奏榨真相，那是不可能的。
虞婔：“大晚上的，本殿可没心思跟你聊天，你不愿意交代就算了，反正，该知道的本殿也知道。”
“无论你从哪儿得来的，总不能还有好东西等着本殿去拿吧！”
“纯粹好奇而已。”
德太妃闭了闭眼：“哀家说，殿下可以放过皇儿吗？”
“他还只是个孩子。”
“殿下可以将他发配得远远的……”
母妃……贤王呢喃着，心下一颤，多少升起一些羞愧感。
为自己之前对母妃升起的不满。
真到生死关头，母妃还是一直在替他考虑，想要给他换取一条生路。
虞婔：“又能比本殿小多少？”
“都到这种地步了，你竟然还想要封地，然后过自己的日子？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太妃娘娘是真的没明白吧，你所知道的秘密，根本就没有待价而沽的价值。”
“要不要说赶紧做决定，时间不早了，本殿还要回去休息呢！”
德太妃这才悲哀的发现，她自以为的筹码是真没什么用的。
早就知道失败会很惨，是没想到会这么惨，这么难熬。
似乎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困难无比。
见亲娘被压得话都说不出，贤王有些不忿：“六皇姐，就算你现在是皇太女，母妃也是长辈。”
虞婔一愣，嗤笑：“德太妃只是太妃，从头到尾都不是太后。”
“啧啧，八皇弟还没有成亲呢，恐怕是不懂的吧！”
“即便是加入添加，成为很多人望尘莫及的妃子，那……妾终归是妾的。”
“本殿若是不做这个皇朝之主，你要自称长辈，本殿还能敬你三分。”
“现在……怎么？你德太妃还想凌驾在天子之上，敢自称长辈？”
贤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一个妾字，真的刺痛了德太妃的心脏。
很多事情都是被华丽的外衣包裹着的，根本禁不住查探。
她这一辈子自以为也够了，差点就成功了，偏生还不知道差在什么地方。
可依旧抵不住当初她是自愿进宫做妾的。
虞婔还嫌刀扎得不够深，“哦，瞧八皇弟说的，就算本殿脑子不清楚，非要找个长辈来‘孝敬’，那也不能是这等弑君杀夫，毫无品德的人吧！”
“那是愚孝。”
此话一出，贤王脸色铁青，一个踉跄差点直接坐地上。
因为这话可不好谈啊！
继续下去，很可能就会牵扯出贤王对盛昌帝做过的事来。
德太妃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终于知道虞婔为何这般有恃无恐了。
她自以为保密的事情，虞婔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恐怕当初几个孩子在盛昌帝面前尽孝的事，虞婔也是很清楚的。
只要虞婔想，就能公开一些事情，对于贤王的罪名，根本早就能直接将他打入地狱。
一直都是他们小看了这个对手啊！
仔细想想，能够让盛昌帝无声无息的改变传位思维，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盛昌帝在几个孩子手里遭遇了什么？
是他们被巨大的利益和好处给蒙蔽了一切感观。
“好，好得很，没想到啊，太女殿下自诩孝顺，也是会对某些事情视若无睹的。”
“皇上……他知道的话，会不会从皇陵里跳出来？”
虞婔似笑非笑：“也没你们给他造成的伤害大啊！”
“你真以为，以父皇的聪明，他真的不知道这些？”
“他很清楚，本殿什么都知晓。”
德太妃和贤王瞪大了眼睛，有些不信。
盛昌帝若是知道虞婔看在眼里，为何不求救？
虞婔轻笑一声：“你想问，父皇为何任由你们折腾？”
“还是说，你想知道本殿为什么不管不问？”
还能是什么，自然是她和盛昌帝的默契。
是盛昌帝该受的。
“啧啧，本殿还不理解你们怎么那么恨父皇呢，谁都有资格恨……”虞婔顿了顿，说的是自己，还有虞婷，甚至是本来命运线上的虞浅。
“唯独，你们没资格恨。”
“你们真以为本殿成了皇太女是不需要给任何代价的吗？父皇为了平等的给几个孩子更好的出路，煞费苦心。”
“然而，他极力维护的人，却嫌弃他给的不够多，竟然下得去手……”
虞婔嘲讽的说道，听得贤王眼睛都大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贤王很难相信，盛昌帝其实为他们付出了很多。
因为那样显得自己太畜生了，他不能接受自己那般不配为人的行为。
虞婔挑眉：“八皇弟，想不想知道父皇都拿捏了什么来交换你们的生存？”
“又想不想理解，为何本殿从来没主动对你们出过手？”
“甚至……你们是应该有封地的啊，哪里又需要本殿赐予，不过是你们自己不在乎罢了。”
德太妃顿感不好，立刻打断：“够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提它做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哀家从哪里得来的东西吗？”
“哀家告诉你便是。”
她也后悔了，如果知道盛昌帝其实有安排，她最后应该好好对盛昌帝。
拿盛昌帝来对付虞婔才对。
她后悔自己错过了最大的利器，也后悔自己没有牢牢把握住后路，早该让盛昌帝赐封地，哪里需要现在来求虞婔？
当初不屑的东西，却是最后的后路，她们谁都没看得上眼，只一心的往前冲，觉得胜利了就好，谁要封地？
要封地不就等于认输，不就等于退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