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说我们就概率不大呢？”秦念不明白，“我们也挺有实力的呀。”
池为摇摇头，现实对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来说有些残忍，可是如果不说，她以后受到的打击更大。
池为说：“能力是其次，关系是关键。你也知道我们在这里没有什么过硬的政治背景，一旦有人的背景高过我们，那就是人家一句话的事。”
凡事扯上关系，就不可能公平公正了。
秦文彦之前就吃过这样的亏。
秦念脸上漾起了笑容，“没事，有关系的毕竟是少数，我们做自己就好啦。”
池为也认识秦念很多年，看她明媚的笑容，心里也觉得舒坦，“就带你见见非正式谈判，以后想做生意，这些都是要了解的。”
秦念渐渐兴奋起来。
谈判地点没有选在办公室、更没有选在环境优雅的咖啡厅，而是顾星洲的会所。
昨天她才刚刚来过好不好。
希望千万不要碰到熟人。
顾星洲的会所很大，除了餐饮、还有茶室。
适合高端的商务会谈。
秦念和池为一行人等了半天，对方的人才姗姗来迟。
这个态度就已经是第一步的拒绝了，如果诚心谈，肯定是会准时到的。
应该就是秦文彦跟上面领导打了招呼，这边的人来走个过场罢了。
谈判跟秦念在电视剧里看到的不一样，没有你来我往谈条件，池为倒是跟那边的负责人喝了起来。
怪不得，哥哥有胃病呢，什么都不吃就开始喝酒。
秦念瞥了池为一眼，也不容易。
她乖巧地坐在一边，充当一个透明人。
“王总，今天我们秦总本来是想亲自来的，但实在是脱不开身，他让我过来务必好好招待您，关于那个收购案，您看还有什么别的条件，我们都可以再谈，我们这边的态度您是知道。”池为微笑着敬了对方一杯酒。
对方王总是个四五十岁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他态度傲慢，面对池为也是连个笑脸都没有。
这就是已经找到下家了，纯应付的。
“嗨，秦总年少有为，贵人事忙，我们这种小公司自然入不了秦总的法眼。”那王总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口茶水，慢悠悠地说：“我年纪大了，不喝酒，茶就很好。”
池为脸上的笑容不变，跟他打着哈哈，“那王总，咱们这个条件的话。”
王总放下茶杯，“条件啊，可以谈，价格要加五成。”
这是狮子大开口，来时路上说，这家公司市值撑死也就十个亿，一下子就要五亿，再有钱的人也不会这样。
秦文彦这边的人还没开口，王总看到了在一旁旁听的秦念，眼睛一亮。“这小姑娘看着眼生啊，之前没见过，这是咱们公司的员工？”
“公司的项目经理，刚过实习期，王总咱们这个价格可以谈，但是五成实在有点高，”他偏头对秦念说：“你去把之前我们做的第一版标书拿来，在车里。”
秦念点头起身，王总就色眯眯地盯着秦念的背影。
哪有什么第一版标书，秦念知道那是池为帮她解围，不想那么个人跟她说话。
“哎，真不容易。”秦念靠在墙边喃喃自语。
“什么不容易？”
身边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把她吓了一跳，看到来人，松了口气，“顾先生啊，你吓我一跳。”
顾星洲老远瞧着酷似秦念的背影，脚步不自觉地跟上，没想到还真的是她。
那受惊了的模样跟森林里惊着了的小鹿似的。
“自己在这儿感慨什么呢？迷路了？去哪儿我送你。”
秦念摇摇头，心情不是那么太美丽，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你这个大老板还要天天守在这里？”
顾星洲笑容依旧温和，“才开业，朋友来捧场的比较多，这阵子基本都会在。”
“那你忙吧，我走啦。”池为发信息让她直接去停车场，这边没事了。
顾星洲目送着她纤细的背影，眼眸微动。
停车场在地下，秦念到的时候，池为几个人还没下来，她靠在车门上等，却意外等到了一个讨厌的人。
“哟，这不是小经理么，拿个标书拿这么久，没带钥匙？”王总手里拿着车钥匙，调侃着秦念，“你们这公司对你也不好啊，连个车都不给你配，这么冷的天还得在外面站着，多可怜。”
他拿着手中的车钥匙在秦念面前晃了晃，“他们给你开多少钱？要不要考虑跳槽，小妹妹你还年轻，要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往上爬。去哥哥车上暖和暖和？”
说完还非常下流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秦念看他那样就觉得恶心，也不知道他欺负过多少女孩子，语言都能构成性骚扰了。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破口大骂。
旁边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宛如从地狱里飘来的一般，“让我也上去暖和暖和呗。”
楚京亦在会所谈事，顾星洲告诉他遇到了秦念，他连忙出来追。
刚好到停车场看到有人骚扰她。
这个老男人居然肖想他的念念，还想占她的便宜。
看到秦念，他硬生生忍住了揍人的冲动，不能再吓到她了，一贯胆子小的。
楚京亦眸子沉不见底，蕴着滔天的怒意，眼神刀刃一般，似乎能削掉他一层皮。
王总是见过楚京亦的，知道这位有多大的来头，明明是只有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可他居然双腿发软。
他瞥了眼秦念，心里暗暗叫苦，谁知道她是这位阎王的人。
“楚总，您看，误会，误会，我就是逗逗小姑娘，没别的意思，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他连连后退，额头已经开始冒汗，手足无措地往后退了几步。
“滚。”楚京亦咬着牙吐出一个字。
王总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地往后退，还差点绊倒，上了车，油门踩到底地跑了。
秦念骂人的话被堵了回去，看见楚京亦，又犯起了头疼。
他转头看过来，秦念立马扬起笑脸，“你今天也在这里啊，好巧。”
楚京亦皱了皱眉，朝她走去，牵起她的手，有些凉，“怎么不上车，就在这儿站着？”
其实也没站多次时间，这时池为他们也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