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大江西去”诗社没有半点动静，因为第一次月考已经扑面而至。
接下来的这个周二开始，语数外地史政，六门课持续考了三天。
考试还没全部结束，一些科目的成绩已经一门接一门地出来。到考试全部结束的次日下午，数学课之前，任课老师已经陆续公布了四科成绩。
四科中有两科是全班第一，这是沙志自进高中以来还从未取得过的成绩，心中不免有点自得起来。
当数学试卷发下来后，死胖子公布了全班的数学考试情况。李心刚和兰江秀并列第一，沙志也还不错，全班第五。
尽管最后一门政治科的成绩还没有出，但他相信这次月考的总排名一定不错。
月考各科的成绩一门接一门地出，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尽管已经是高三，尽管学生们都身经百战，但因为最后一门政治的成绩尚未出来，学生们都心存忐忑，课间休息时既不讨论也不交流有关考试成绩与排名的情况。
沙志虽然自我感觉还不错，但并不知道其他同学的情况，包括李心刚与郭家宝。
晚餐后郭家宝回了宿舍，沙志与李心刚结伴去教室。当走到教学楼一楼西楼梯口时，碰到了正低头研究试卷的老二班同学况雨锋和严路平。
发现沙志走近后，身高差不多身体同样有点清瘦的的严路平眉毛一动说：“哇，这位就是文科班的数学第五名？”严路平正是那个当日瞎猜班主任喜欢傅常婷的同学。
数学成绩下午才出来，没想到理二班的老同学已经知道。
看着对面那两个家伙尤其是严路平一副坏笑的样子，沙志已经不用再去思考消息如何传到对方耳朵里的事，迅速回击道：“说什么呢？”
“看来是有人想炫耀一下！”严路平从况雨锋手中拿过试卷，对沙志晃了晃瞪着眼说，“不过才是文科班的数学第五名嘛，有必要这样张扬吗？况雨锋的数学是全班第一，全年级第二，五个班呢，有你这么‘低调’吗？”
“好，”沙志对况雨锋竖起了大拇指，跟着对严路平说，“拿过二等奖的某人，你怎么样？”
高一时学校曾组织学生参加全县物理竞赛，严路平先是夺得年级的全校选拔赛第一名，接着在随后的全县竞赛中拿到全校唯一的二等奖，拿下全校同年级学生中的最好成绩。
那次的全县物理竞赛，是他们年级在过去两年多参加的唯一一次学科竞赛。
在那之后，学校再也没有组织过任何学科竞赛，严路平的记录也就保留到了现在。因此，沙志把“二等奖”拿出来调侃。
其时，沙志已经瞟见了严路平手中的试卷，正是他这次月考的数学试卷。
他明明记得自己把试卷夹在一堆作业本中放在课桌上，但怎么会落到眼前这两个家伙手中呢？
被风吹下来还是其它原因，但是已经没时间细想，也没有必要去想。
“我吧，还有点差距，”严路平呵呵地笑着说，“只是没想到你这小子又进步了。”
沙志刚想反驳，有着一张大方脸剑眉长目的况雨锋说：“严路平这次也不错，如果再细心一点，年级前十没问题。”跟着伸手指着严路平手中的试卷说，“沙志，你这次应该可以考得更好。”
“承你吉言下次我一定好好努力，争取前三，不，年级第一！”严路平嘻嘻笑着说。
“要是把最后两道计算题做完整，恐怕我的的数学成绩就是全班第一了。”沙志边说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李心刚，“不过，我们文科班这次数学第一名是这位兄弟，肥水没有流到外面去。”
“只是单科第一，还是个并列第一。”李心刚微微一笑说。
严路平扫了李心刚一眼说：“不错不错。”他和况雨锋都认识李心刚，但不熟。
跟着严路平撇了撇嘴说，“沙志，这两道题你做得不怎么样却能拿第五名，看来学文科真容易。况雨锋多不容易，五个理科班才第二名。”
李心刚插话：“第一名又被沈卿拿走了？”
沈卿是理一班的一个女生，个子不高，短头发。但就是那个短头发的小个子自进高中以后，不管是在以前的老四班还是现在的理一班，总成绩一直压着况雨锋这位沙志的老同学。
沙志对严路平说：“谁让你不读文科？当时你不报，现在后悔了？”
文理分科前况雨锋在他们三人中成绩最突出，沙志与严路平则互相差不多。
沙志当日到讲台上填报读文科的申请表后，曾经对二人预判以后年级的成绩排名可能会发生很大变化。况雨锋表示很有可能，而严路平则不以为然。
一个学期过去后，现在不管是文科还是理科，沙志的预判都已经得到证实。
虽然况雨锋的成绩在理科五个班中依然名列前茅，沈卿也继续压一头，但一些以前几乎没怎么听说过的名字已经开始涌现。
以前表现平平的老二班同学方南平更像一匹大黑马，一次比一次考得好，在理科生中直逼况雨锋。
严路平虽然有过夺得全县物理竞赛二等奖的荣耀时刻，虽然物理成绩在文理分科之后继续保持不错，却没能取得进一步的突破。进入文科班的沙志则可能是因为文科生少，更进了一步。
况雨锋对李心刚说：“又差了一点点。沈卿那个小魔女，确实有点‘魔’。”
李心刚笑笑说：“理科有个小魔女，我们文科也来个大魔男？”
严路平说：“什么文科大魔男，文科比理科容易多了。”
李心刚立刻回怼了一句：“文科比理科难吧，才一个班呢！”
见李心刚脸色有些不悦，沙志马上冲二人一笑说：“什么容易不容易，看来有人想吃后悔药了。读文科可不是那么好读的，想当年，可是要个人提出申请才行的。当然嘛，你们读理科也不容易。”
严路平挥挥手中的试卷说：“后悔什么？学理科好啊，说不定明年高考我们理科生来个大爆发，考上二十个，不，三十个！”
“好啊，我等着理科的兄弟们来个大爆发，不是三十个，是四十个！试卷还是先还给我吧，你再研究也没有用了。”沙志边说边向严路平伸出手，“当然，如果某些人想留着做纪念的话，就拿去吧！对于有收藏爱好的人，我一向比较慷慨。”
“说什么呢？一张破试卷，刚才在这地上捡到的，拿去！”严路平伸手准备把试卷递给沙志。
“先别给，我们带去教室，说不定他的意思正是要到处炫耀呢！”况雨锋故意伸手拦住严路平，“要不然，这试卷怎么会跑到一楼来？”
“对，这试卷没有脚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严路平伸出的手迅速缩了回去。
“会不会是风吹下来的？”李心刚解围道。
严路平故意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多么美好的一个黄昏，多么美丽的一轮夕阳，我怎么看不出有一点风？这，有一丝风……”
“拿去吧，不用管它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最好把它带回去供起来，在你们班找一个神位供起来！”沙志笑着比划起来。
既然试卷已经落到对方手中，尤其是落到严路平手中，他已经懒得再去思考如何到一楼来的问题。
严路平作势要扔说：“有想法，有想法！神位就算了，还是你拿回去吧，不然我可要扔了。”
“再不能让试卷长脚满地跑了。”况雨锋说完抬腿向楼梯走去。
“算了，既然你要扔，我还是拿走吧。”沙志迅速伸手接着，同时跟着况雨锋向楼梯上走去，边走边故意翻看着试卷说，“我怎么没看到你有脚呢？试卷啊试卷，下次千万不要跑了，即使跑也不能被那两个家伙抓住！”
“被供起来也挺好的哇！”李心刚接着说。
“还是你们文科班自己供起来吧！”?严路平边说边冲上去拍了一下沙志的肩膀，呵呵地笑着说，“下次一定要拿下第一，什么并列，绝对不要！”
“你这说的是单科第一吧？单科第一要拿，但要拿还是得拿总分第一！”况雨锋说。
“对，不但是单科第一，总分也是第一！”严路平说。
“这次数学单科就算了，”况雨锋瞥了李心刚一眼说，“还是先拿个总分第一再说。”
“承蒙两位兄弟看得起，我就试试看，这次先拿个总分第一再说！”沙志笑嘻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