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海听出她语气中的暗讽和不屑，心中愈加的不满起来，他双眼冒火的说道：“你以为我稀罕那些东西啊！
是，他们是没打我、骂我，可他们让我给他们当马骑，他们无时无刻的不在挤兑、折辱我，这比挨打、挨骂更让我无法忍受。
我拿他们的东西怎么了，这是我用尊严换回来的，我怎么就拿不得了。”
寒冰听到他的控诉，脸上的鄙夷和不屑更加的明显了，她语气冷淡的说道：“那又如何，谁让你从小没爹撑腰，家里又穷呢！
这就是你的命，你不甘心也没用，懂吗？
再说了，既拿了人家的东西，那就别想有尊严，这就是现实。
当年你娘我为了现在的这个位子，可以在族长家门口跪上两天，受尽别人的嘲讽和冷眼，那么你为什么不能为了那些好处，受些委屈呢，你比我高贵吗？”
牛海闻言，就连生气都懒得生了，遇到他母亲这种没心，又有说不完理由的人，就算他将自己气死了，她也不会有一点反应的吧！呵呵……
他仰头望了望天上飘下来的雪，感受着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直到让自己冷静下来了。
他才又开口接着说道：“好，你是这是我的命，我无话可说，毕竟我的命确实是不好，不然也不会遇到你这样的母亲，不是吗？
可我喜欢梨花想娶她为妻，这总不是命了吧！
可你是怎么做的，我带她回来见你，你直接就将人骂走了，然后，你说我没考上秀才之前，不可以只顾着儿女私情，不然就是对不起你的养育之恩。
好，至此之后，我就开始没日没夜的读书，好不容易考上秀才的功名了，我想让你帮我去提亲，可你却直接将我关了起来。
你说，我们家没有银钱，娶不起她这样家境不好的，我要想娶她，就得自己一个人挣五十两银子，不然这辈子都别想娶她。
好，我为了让你点头，跑去衙门当了画师，画那些犯人和尸体，哪怕每天被恶心的吃不下饭，我也不曾后悔过。
结果，我好不容易挣来了那五十两银子，你又不同意了，我们两个从十二三岁一直拖到了十八九岁，整整六年啊！
最后，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让她先怀了我的骨肉，我以为这样你总该答应了，就算不为了我，为了那没出生的孩子，你也该放过我们一马了。
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把她给杀了，你为了让我娶条件更好一点的春娘，你把她给虐杀了，你这难道也是为了我好吗？啊……
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好，那我宁愿不要这份好，我情愿我一直都是一无所有，哪怕再苦再累，也比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的强。”
寒冰冷眼看着他说完，看着他发疯，看着他为了那个女人再次对她不敬，她突然就失去了挽救他的心思。
她眼神冷淡的，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的看着他，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梨花那个贱人，她就那么好吗？
迷的你什么都不顾了，那叫好啊！那叫狐狸精……
我告诉你，当年你如果不对她那么上心，不为了她失了智，我也不会那么对她，要怪就怪她把你拿捏的没有了理智，要怪就怪你无法控制自己，所以，要恨就恨你自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