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犹豫，顾白直接给出自己的回答。
“我拒绝。”
男人笑意加深，兴致盎然地盯着他。
“那么好的一个女孩，正值美好年华，你也忍心让她就此死去？”
顾白神情不变，平静到漠然，“我不欠她的，她的生死与我没关系。”
男人微微一笑。
“所以，我猜你加她，只是想借机了解，她到时候会怎么死。”
虽说是猜测，他的语气近乎于笃定。
顾白沉默不语。
这人确实是说中了。
但他自己也清楚，他这种行为在正常人看来很过分，会被骂为冷血。
男人感慨一笑，“小白，你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
“原本我还担心你会有心理负担，看来是我多虑了。”
他站起身来，低下头，仔细地整理起衣服来。
“继续保持这样吧，不要变，会让你的玩家当得更顺利。”
“如果后悔了，想转换身份，在中级之前都可以来找我。”
言下之意，是妥协随顾白去了。
看着他这种打算离开的模样，顾白心中一动，状似随口一问。
“家里最近闹老鼠，你进来时看到了没有？”
一边问着，一边观察着他细微的表情变化。
男人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神态自然，轻笑一声。
“小白，如你所说，人都是会变的，我已经没有这个弱点了。”
顾白默然不语。
从怕老鼠，到克服这点也不是不可能。
他还是无法判断真假。
男人向外面走去。
顾白坐在那里看着，没有起身送他的打算。
开门时，男人忽然回身。
“对了，差点忘了，你的生日蛋糕我给你放冰箱里了。”
顾白愣住。
足有十几秒，他才反应过来。
原来今天已经是9月15号了，是他的生日。
回过神来，顾白自然而然地接口道：“你的生日也快到了吧。”
男人向他眨眨眼睛，“可惜昨天已经过了，你要补个礼物给我吗？”
“或者说，你已经记不清我的生日是哪天了？”
顾白没有反驳他的话。
以前他就知道，顾墨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写的是9月16号。
但实际上，顾墨真正的出生日期是9月14号。
当初在登记时，顾父填写信息时字迹过于潦草。
致使工作人员把他一笔连写出来的4，直接错认成了6。
男人又笑道：“现在，你总该愿意喊我一声哥哥了吧。”
顾白心中疑惑稍减。
显然，对方很清楚他的怀疑，也知道他在试探。
面对他的试探，也都滴水不漏地给出了反应。
目前来看，他也找不出什么疑点。
或许，这人确实是顾墨？
也只能姑且这样认为了。
顾墨离开后，顾白洗漱一番，又继续睡去。
次日醒来，他才有心思看这次副本直播的收益。
打开黑色手机，进入诡异游戏，闪烁着红点的聊天一栏消息数目已达到58。
最上面的消息，是几条来自高达的语音消息。
顾白点击转换成文字：
「高达：老弟不是我说，那时候你真的得庆幸佘妹子脾气好，没有冲过来打死你。」
「高达：我有个猜测，虽然你长得帅，但我觉得你一定还是单身。」
「高达：并且绝对是凭这张嘴实力单身至今的。」
「高达：我看定位你也在沂临，不如出来吃个饭吧。」
下面紧跟着的，是一个详细的定位地址。
看到这里，顾白一个“不去”还没来得及发出，又是一条消息弹了过来。
「高达：对了，我请客，佘妹子也在！」
想了一下不多的余额，以及对佘卿敏此时状态的好奇。
顾白还是删掉回复框里的内容，回复了一句什么时候。
回复完，他又看向下面其他的信息。
全都是加好友的验证消息。
他也一个人不认识，验证消息也都大同小异。
不是想和他组队下本，要么就是邀请他加入什么公会。
前面的顾白完全忽略掉，后面一种情况让他有些疑惑。
这个游戏竟然还有公会？
是被游戏系统所承认的组织，还是被选中者的自行抱团组织？
突然，他想起了那些看不懂的排行榜单。
他再次打开直播首页，依旧是各种排行榜。
但不同于上一次的是，他注意到在左上角，还有一行小字。
当前定位地区：龙国。
也就是说，这些排行榜仅是统计龙国范围内的被选中者吗？
看过小白册后，顾白现在也大概能看懂这些排行榜了。
这些排行榜，大致可以分为三种，直播间榜、玩家榜、观众榜。
在每个榜单旁边，还备注着数据更新统计频率。
大概也有三种，实时更新、24小时更新、7天更新。
直播间榜单有：新人副本直播间诡气榜（实时更新）、初级副本直播间诡气榜（实时更新）……
玩家榜单有：初级玩家综合实力榜（7天更新）、初级玩家通关副本次数榜（24小时更新）……
观众榜单有：观看直播次数榜（实时更新）、精准投资榜（24小时更新）……
顾白粗略看了一下，林林总总，足有五十多个榜单。
但没有一个是有关于公会的排行榜。
这么多榜单，不可能没有一个收囊在内。
也就是说，所谓的公会，并不被游戏系统承认。
除了这点，顾白还发现一点。
玩家与观众的榜单数据上，大部分是人名以外，还有些是显示为一串长度不一的“**”号。
这个游戏系统没有屏蔽词汇，也不可能把别人的名字都屏蔽掉。
所以这是玩家主动匿名了？
想起无意中瞥见的自己名字，顾白找了找，果然找到了匿名显示设置。
他顺手点下开启匿名选项，弹出一个提示框：
【开启该功能需要达到等级：中级。】
他再次仔细去看了一遍初级玩家综合实力榜，全部都是真实姓名。
还是这个游戏的风格，许以榜单名次风头，鼓励玩家为此争斗。
只有到了中级以上，才会被它看得重视一点。
顾白又去看这次副本的直播情况：
【今夜宜逛街：本场直播累计获得5210点诡气值，已自动转换为52.10点诡异点。】
【检测到本场直播参与者存活有：周铭、顾白、高达、佘卿敏。
结合副本综合表现进行结算，所得诡异点已自动转入每人对应名下。】
看到这条通知，顾白一愣，隐隐想通某些地方。
佘卿敏挑战失败，根据小册子上大多数玩家总结出来的经验。
接下来的七天之内，她会必死无疑。
但现在，这个游戏并没有直接宣判她已成为一个死人，还给她分了直播收益。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她还有机会不用死？
这也侧面验证了顾墨的话，说有办法能让佘卿敏有可能活下来。
副本通关失败，并不是真的完全没有转机。
那么，这一点生机是什么？
对此，顾白毫无头绪。
或许，还是得多观察佘卿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