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火风渐渐平息了下来，不似方才的狂躁，他数次下达命令，火风也置若罔闻。
看来，这白钰真的有些许诡异。
不过嘛，眼下白钰已经散尽全身上下所有的灵力，如同废人一个，对他构不成威胁。
这无尘大师虽说是这肉身的师傅，跟在他身边学习五年之久，但东方清的记忆里，他几乎未曾见这位师傅出过手，不知实力如何。
这风暴中夹杂着诡谲的风雷水灵，方才这老头进来时既然能做到毫发无损，想来他的功力，在星魄大陆也算排得上名次的。
如果自己拼死搏个出路，再去找那位大人，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没错，就这么办。
在东方祁看来，无尘俨然是最大的麻烦。
夜璃望着白钰的方向出神，白钰的灵识，开始消散了。
原来，这就是你临终前的挂念吗。
白钰身体已经十分虚弱，待看清无尘掏出的东西，他再次有了情绪变动。
那不是当年，交给婉秋的东西嘛，怎么会出现在这无尘手上？
如同东方祁猜想的，白钰将自身灵力尽数释放，眼下已是废人一个。
加上，他如今，也不是鼎盛时的白钰，他的大部分能量，方才在风云广场时，已然交于夜璃。
只是雪茵之劫未了，他心有残念，才在临终前保留了一部分灵力，赶了过来。
说到底，刘家的劫难与他也有些关联，如果刘鹤飒当年没有拿到乾坤玉，雪茵一家也不会经历种种磨难。
而那个木盒，是决定水火融合的关键之物，无尘虽与他有过一些交情，但对方是敌是友，白钰也无法确定，决不能让此物落在他人手里。
但他最后的力气，已经用在牵制火风，剩下的，就交给夜璃吧。
他，也该离开了。
白钰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他索性坐下，整理好衣着。
要走了，从此，白钰不复存在。
龙皓阳，周若曦，罗程，刘雪茵……
还有，叶沐。
再见了……
白钰，他走了。
夜璃闭上眼，刻意去忽略白钰，别过头时，心里却是清楚。
接下来的路，只有她一人了。
夜璃再度睁眼时，眼眶里隐约湿润了。
深吸一口气，将喉中那股苦涩憋了回去。
白钰虽死，但他凝聚而成的风暴漩涡却没有溃散。
东方祁此时又有了新的一番想法，哪怕自己硬刚了无尘，逃出漩涡，也要花费好一番功夫。
自己眼下培养死气，功力不足五成，这么做的把握，他也不是很有。
“我说老头，你我又并非要站在对立面，看在你跟东方清师徒一场的缘分上，不如你我合作，我保你修为更上一层，如何？”
在东方清的记忆里，无尘一直是一个不问世事的人，他的修为不低，但一无门派，二无势力，与宫中并无来往，是一个隐于市之人。
这种人，一般的条件是说不动他的。
但东方祁在东方清的记忆里，发现了一些突破点。
那是东方清第一次练功走火入魔，无尘为他疗伤时，迷糊间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