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清好整以暇地看着冰霓摇晃着身躯，慢慢站定，开始期待她的下一步反应。
“你要的是什么，让我猜猜，是我，还是我妹妹，又或者，是刘家转变天赋的秘密。”
冰霓不再看他，踱步窗边，今晚的星星，都不见了。
月黑，风高，夜。
眼见冰霓识破了自己，东方祁也不再伪装，换上了东方家主一贯的语气：
“你的大限已至，索性让你死个明白，想知道什么，便问吧。”
在东方祁眼里，冰霓虽然天资过人，到底不过是个凡人，她对东方清又有化不开的深情，他根本不认为冰霓能伤到他。
东方语气顿然转变，四周瞬时被强大的气场包围。
原来这人实力竟是这般遥不可及，难怪自己被他耍了那么久仍不自知。
冰霓苦笑，她还真是给刘家惹了个大麻烦啊。
“我的清哥哥呢，你为什么在他体内，你把他怎么样了。”
东方祁闻言，直直摇头，再聪明的人，沾了情这个字，果然愚钝不堪。
“我就是东方清，东方清就是我，你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不可能！”
冰霓反驳，
“清哥哥温柔似水，心底纯真，似你这般的魔鬼，怎敢说自己是东方清。”
“呵，低位面的蝼蚁，告诉你也无妨。”
“从东方清诞生之时我便在他体内，我的魂魄早与这副身体合二为一。”
“只要我意念一动，这副身体便可由我所控。”
东方祁解释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他根本察觉不到我的存在，甚至于，跟你洞房的，也不是他。”
若说前面的话冰霓听得云里雾里，那东方祁后说的话，无疑让她浑身一震。
这家伙摆明了在羞辱自己，同床共枕的爱人，丝毫没发现异样。
东方祁十分欣赏冰霓此刻脸上的风云变幻，猎物在吞噬之前，都要先玩弄一番，这是他的乐趣。
“好了，还有什么想问的，你的时间不多了。”
东方祁侧过身，望了眼月色，如夜空的寂静深邃。
他收敛了神情，连个眼神都不想施舍给冰霓了。
冰霓闻言，许久许久不能平静，她眼下灵脉受损严重，只怕是再不能修灵了，恐怕对于父亲来讲，自己已无毫无用处。
爱情事业家庭的三重打击，一锤，一锤击打在冰霓脆弱的心上。
不久后的将来，她便会跌落神坛，彻底成为刘镇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承受这一切，而这些厄运的始作俑者——眼前这个男人，却毫发无损。
她不甘心，不甘心。
索性，来个鱼死网破。
你与我，同归于尽吧。
冰霓一言不发，关上了窗门，又踱步至门前，将门闩放下。
既然一切是由她引起的，那么，就让她结束这一切吧。
冰霓胸腔涌出一股悲凉，腥甜的气味弥漫在胸腔中。
她紧抿着嘴，细微的哼唧声被敏锐的东方祁收入耳中。
东方祁重新将目光投到女人身上，深邃的眼眸中，清晰倒映出冰霓视死如归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