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男人渐渐软下身子。
服药之后的疲累感逐渐涌了上来，秦折玉被睡意逐渐覆盖，半阖着眼开口，声音有些模糊，“楚珂，如果我们之前真的见过......那我们之间......”
“到底......是什么关系......”
楚珂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想说什么又怕他像刚刚在门口一样失控，最后只是叹息一声。
秦折玉靠在她怀里，意识逐渐沉重。
耳边能听到楚珂规律的心跳声，后背女人安抚性的动作让人不由自主放松，想要离她更近一点。
秦折玉沉进梦里，迷迷糊糊之间又开始思考两人的关系。
如果他真的和楚珂在混乱的记忆之外有一段交集......那他们大概是......
......
楚珂轻手轻脚把昏睡过去的男人放到床上，又替他盖好被子，才离开房间。
石峭正歪在沙发上看电视，一抬头，见楚珂翻窗进来，一脸无语。
“大半夜不睡觉过来干嘛？”
楚珂撸起袖子，让他看自己的胳膊，“你看看龙筋。”
石峭坐起身子，视线停留在她胳膊上的蛇形“纹身”。
“竟然主动躲到你皮肉里了……”石峭有些惊讶，“之前在你身后一直那么嚣张，我还从来没见过它这样。”
楚珂看着它漆黑的鳞片，蜿蜒在她胳膊上的龙筋察觉到她的视线，又往上蠕动了一下。
“我怀疑它现在这样，跟这处宅邸的布置有关。”楚珂往后一靠，靠在柜子上，“如果能这样一直压制着它……”
石峭若有所思，“我找钟家那个后人给你看看？”
楚珂不置可否。
“等等，”楚珂看了眼石英钟，“现在这个时间太晚了，还是别把人叫起来了。”
“明天再说。”
石峭这才想起两人现在是在人世之中。
“也对，”他突然想到什么，“要不联系眼呢？”
【钟家宅邸……】眼不知在那边忙什么，【他们家祖上似乎是……通灵起家的。】
石峭想起久远记忆之中模糊不清的女人身影。
【这处宅邸不管是选址还是装潢布置，都符合天道关于人类气运的运转规则。】
【再加上他们代代镇压邪祟的经验……】
“难怪龙筋一进来就蔫儿了。”石峭盯着蜿蜒在楚珂胳膊上的纤细黑蛇，笑的幸灾乐祸。
顶着两只细小角的蛇头甚至都没再像之前一样搭理石峭的挑衅。
一直蔫在她胳膊上，只是偶尔动一下。
【你们在人世之中怎么样？】眼试探着问，【秦折玉的事情顺利吗？】
楚珂脸色一黑，“呵呵，如果不是天道给我上强度……”
眼立刻切断了意识连接。
“但看他下意识的肢体反应还是跟之前没什么两样，”石峭狐疑开口，“他还没想起你来？”
楚珂摇摇头，“他的记忆被删改过太多次，人没疯已经很幸运了……剩下的，慢慢来吧。”
……
秦折玉难得放松下来好好休息一次，第二天迷迷糊糊坐起身子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视线逐渐清晰，他环视四周，这才发现自己现在不是在自己居住的客房里。
大脑从钝痛之中渐渐清醒过来。
“醒了？”楚珂刚拉开房门，见秦折玉坐在床上发呆，开口叫他。
白熠从楚珂身后挤了进来，“秦总，你……”
秦折玉看起来精神状态没什么问题。
白熠这才松了口气。
钟大师刚过来就被白熠拉到了一边。
他一脸懵逼看着白熠压低声音，视线还不住往楚珂身上瞟，“钟大师，秦总他好像被这个陌生女人下了降头。”
钟大师“……”
白熠又把声音压的更低，“我感觉我也被下了降头……”
一见她那个敬语就止不住往外蹦。
钟大师“……”
“她……不是凡人，”钟大师斟酌着措辞，“但也不是什么给人下降头的邪祟。”
白熠思考半天，“那就是成精了的什么精怪？”
钟大师“……”
你阅读理解肯定不及格。
钟大师示意他看向自己宅邸陈列的形态各异的神像挂画，“自己悟去吧。”
白熠“……反正她背后有那东西，肯定不是神仙。”
钟大师一脸无语。
你选择题肯定也一般。
秦折玉还坐在床边处盯着楚珂出神。
“抱歉，”他终于想起自己昨天莫名其妙的冒犯，抬手捏了捏眉心，挡住自己脸上又升腾起的热意，“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失控了。”
不甚清晰的记忆碎片里，还有自己靠在她怀里的模糊画面。
秦折玉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烫。
楚珂笑了笑，“没事，不过你的病……吃了多久药了？”
秦折玉下意识看向她。
楚珂面前的桌面上还放着他熟悉的两板药物。
还有几粒这两板就要吃完了。
“没多久，”秦折玉不想讨论这个，还是岔开话题，“你昨天说我们认识……那之前你都住在哪里？”
楚珂沉思一会儿，“租房……还有一处平层，你买的。”
秦折玉一愣。
“那我送你回家。”他抓起外套走到她身前，下意识要去拉她的手。
跟那个男生一块住在这儿算什么……
秦折玉脑子里一团乱，手伸到一半又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跟她还没那么熟，只好又往回收。
“我跟我朋友还得留在这里一段时间，”楚珂婉拒他，“不用麻烦你。”
秦折玉手一僵，心底莫名不快，“还有什么事没解决？”
“玄学上的还是生活上的？非要留在这里……”
楚珂刚想开口，秦折玉的视线一低，停留在她手背上一扫而过的蛇尾上。
他一把抓起楚珂的手，往上撸起一截袖子，“手怎么回事？之前分明没有纹身……”
秦折玉又愣在原地。
为什么……他会这么笃定的觉得女人身上没有纹身，只有疤痕呢？
秦折玉放轻动作，慢慢把她堆到肘关节的袖子又撸下来，“我们之前是爱人，还是夫妻？”
他一瞬间脑补了各种虐恋情深，“你是因为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所以才……”
楚珂“？？？”
秦折玉已经成功把自己给劝服了，“我的记忆之所以这么混乱……是不是也是因为缺失了你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