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家里家外都靠长姐，我什么用都没有，我——”
孙氏笑着打断儿子的话，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你也想读书就怕累着你姐了，是不是！”
何子康默默点头。
“你这个傻孩子，等你长大了，你姐也要靠你的，你姐被婆家欺负，受气了，要你和子谦撑腰的，你姐现在辛苦些，只要你们兄弟争气，你姐在婆家有面子，再生个男娃，以后是要享福的，还有什么可操心的呢！”
是啊，娘亲说的没错，是他自己钻牛角尖儿，只要自己强大了，以后才可以帮助姐姐，照顾妹妹。何子康心中豁然开朗，承诺道：“娘，我明白了，我一定好好读书。”
“读什么书？”何子婉进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子婉，子康终于想通了，他要读书，你前儿不是问了周族老，可以安排子康与续强一起读书，只要我们出得起每年10两银子的束修。”孙氏对于子康读书怕是最热情的一个了，现在儿子想通，她就忘了何子婉要她先瞒着子康的事。
何子康哭笑不得，原来姐姐早就安排好了，他就说最近一段时间姐姐拼命教自己打猎，怕就是等着自己自投罗网呢。
“娘亲，子康，你们也不要高兴太早，大人答应事小，要周续强答应这事才成。”何子婉想到也没书读的周全。
“是啊，续强跟着孙秀才读了六七年书了，周全可都没跟着读。”孙氏脸色晴川多云，对着大闺女，道：“子婉，你不是有办法么，娘就将你弟读书这件事交给你了。”
她娘都学会甩锅了，何子婉笑了笑，不过眼下确实有个契机，她试试看。只是何子康这家伙读书的决心有多大，会不会浪费机会。
“何子康，过了年，你也十五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你是真想读书，还是想跟着我和娘做点小买卖，你放心就是点点小生意也能把家里人照顾的很好。”不过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姐，我想读书，给我二年的时间，到十八岁我去参加科举，要是不中，我就老老实实的跟着你和娘亲做生意。”经过这段时间，他也想明白了，只有自己有了本事才能让别人忌惮，姐姐一个女孩都能做到，为什么自己不行。
“说话算话，击掌为誓！”
“说话算话，击掌为誓！”
孙氏欣慰的看着儿女的手掌在空中撞击，两个孩子眼中有笑也有泪，就觉得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
“子婉，要不，开年我们也种点地。”孙氏最近手里有她和子娴从4月开始麦豆芽菜挣的十两银子，买块荒地一亩也就3两，现在快十一月，距离何子康明年开年拜师还有时间，豆芽菜腊月可能比现在生意还要好。
“娘，你看着办，要钱的话你说一声，我还有，不过咱家劳动力有限，要买地就要买最好的地，保证出产好。”
这个孩子，都是他们给娇惯的，什么都要好的，连地也是。
“我也可以帮忙，娘，你就听姐姐的买好地吧！”何子康表态，孙氏笑着都想骂人，这些孩子将她娘想的多抠门。
“长姐，小灰一天尽追着后院的鸡跑！”小谦小儿人未到，声音先到。“刚刚它又追鸡了，被我赶跑了！”
何子婉笑，小家伙这最后一句才是重点，求表扬呢。“知道了，等我空闲的时候，我就把它丢到深山老林去喂狼。”
“长姐，不要不要，小灰最听话了。”小谦过来就拉着何子婉卖萌，何子婉也吃他这套，“那就不丢了，等它长大了给咱看门。”孙氏见儿子乖乖让女儿抱，小谦已经半年不让人抱了。
吃过早饭，何子婉背着背篓手拿弓箭，带着两个半大的狼狗进山打猎，被逼认字的子娴、子谦极是羡慕。
“娘，我走了，你也要去麦豆芽吗？”
“是，好几天没去了，老主顾怕都没得卖了。”
何子婉进山，孙氏进城，整个青山村将何子婉家发生的事情都传遍了，各人有各人的演绎，最少十来个版本，女人们最热衷的还是那架停在村口的奢华马车，纷纷猜测，那人可能是何子婉的情郎，说话不好听就说是何子婉勾搭上了达官贵人。
何子娉的日子从那天晚上开始便不好过，尽管何家男丁被何子婉打的消息没有传出来，但明眼人都看清了她和施涛的嘴脸，以及何家对何子婉一家的残忍。
“听说是何子娉和施涛作证，那箭是何子婉的，何子娉还嚷嚷着何子婉这次要倒大霉。”
“可不是，我亲眼所见施涛堵何子婉的路。”
“可不，人家什么事情都没有，好得很。”
这不，何子娉端着脏衣裳来溪边洗，这些妇人就当着她的面就叽叽喳喳的说，也不怕她。
“那马车，真是豪华，我这辈子可是第一次见，深怕冲撞了贵人，我躲在楼上的窗子眼里，那贵人，我跟你们说……”
何子娉一边洗一边流泪，为什么何子婉就能遇到贵人，她凭什么怀孕了还要干活，还要像老妈子一样伺候施涛娘。
何子婉进了山，捡着没人走过的小路，想着打些肉性比较平和的，如兔子、野鸡，大人小孩都能吃的，顺便看看有没有寻仇的狼群，要真有，她家首当其冲。
现在她拉弓的臂力，射击的速度比以前进步多了，不一会儿就打到五只野鸡四只野兔，顺便捡了半背篓的蘑菇，小黑和小灰深怕何子婉将它们丢了似的，也出了大力气，那围追堵截的功夫像是与生俱来。
估计到午饭的时候了，何子婉边往回走边捡柴火，到家时候烧肉的柴火也有了，一想到油啦啦的肉，并且在她娘连连省着吃的叹息声中吃下去，何子婉就开心不已，是那种心花怒放的欢喜。
“子谦，快开门！”
“嗳，来了，姐你都打了什么呀！”隔着门都能听见子谦的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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