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淡青色的天空上还残留几颗明灭不定的残星。
与璃月港其他地区不同，码头上早已是人头攒动，许多工人早已聚集，昨夜有数艘来自至冬国的货船停靠，由于时间紧张，财大气粗的北国银行直接将每个工人的费用提高三倍不止，这才清晨数百名工人聚集的盛况。
相比于热闹的码头，璃月港的街道上还有淡淡的白雾，只待阳光照耀自会消失无踪。
睁眼、起身、穿衣，没有丝毫停滞。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申鹤熟练地将已经有些松动的红绳重新绑缚。
“申鹤师姐，早上好！怎么样，昨晚睡得还习惯吗？”
“还好。”
“早餐的话我已经在做了，师姐你稍等片刻。”
“嗯。”
……
众所周知，冰系神之眼的拥有者皆是不善言辞。
某个蒙德不务正业的骑兵队长：那我走？
洗漱完毕后，申鹤在餐桌旁坐下，望着身穿印有可爱鸭子图样黄色围裙的秦羽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怔怔出神。
幼年的记忆之中，那时母亲还未生病，父亲每天早上都会起床给妻子和女儿做早饭。
如果，不是因为母亲突然亡故，或许会拥有不一样的人生也说不定。
毫无疑问，眼前的景象让申鹤深深埋藏在脑海深处的久远记忆重新出现，原本冷漠淡然的眼眸中出现些许波动。
“嘿！”
面对突然出现的大脸盘子，申鹤并没有过多惊讶，身体只是稍稍向后挪动几分，“怎么？”
“呃，师姐，早餐做好了哟，尝尝看师弟我的手艺怎么样！”
“好。”
这时，房间门打开，留云借风真君扬着高傲的头颅，优雅而缓慢地走到申鹤对面坐下，还不待开口秦羽已经贴心地将早餐端到她的面前。
“早上好呀的师父，我已经做好早餐了，请用！”
放下早餐时，秦羽不可避免地与留云借风真君挨得很近，并且也会发生不经意间的触碰。
而因为昨晚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导致留云借风在看到秦羽时，心跳总会有所加快。
即便，留云借风强行想要将自己的情绪以及某些异样的情感强压而下，奈何全无半点用处，反而使得白皙的脸颊上绽放朵朵红花。
“师父，您怎么了？难道是感冒了？”
“没有！”
一瞬间，留云借风好似被戳破心事一般直接炸毛，激动的模样差点把申鹤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师父这般激动。
女子天生的直觉告诉申鹤，留云借风此刻这般必然与那个蹲在墙角吃饭的少年有所关系。
可会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奇怪，人世间的每个人好像都这么难以理解，就连师父在人世间待久了也变成这样。
深深呼出一口气，留云借风真君发现自己的目光还是会不自觉看向秦羽，然后会非常刻意地再将目光挪向别处，接着又会情不自禁看过去…
到后来，索性便无所顾忌，目光在秦羽身上不断打量着，如一台侦察的机器，好像要把秦羽身上的秘密都看出来。
既然打不过，索性就加入。
与其偷摸瞄，莫不如正大光明去看！
“是我今天哪里吸引了师父的目光吗？”
“……”
留云借风直接将头别过一边，暗啐一口，这个家伙果然是死性不改，才过了一晚上就开始放肆起来！
你以为就这样便结束了吗？
用餐完毕，正当两人准备离开时，留云借风轻咳一声，脸上出现前所未有的郑重神色，“秦羽，你拜我为师也有一段时间，为师打算先从最基础入手。”
“毕竟，我留云借风真君教出来的人，必须要实力过硬才行！”
“嘿嘿嘿，师父，我可是很硬的，这个您可以放心！”秦羽直接凑上前来，信心满满地保证道，看着面前女子涨红的面庞，内心早已大笑不止。
流氓一样的家伙，我看你晚上还能不能笑得这么放肆！
旁边的申鹤看着自己的师弟与师父之间的亲昵互动，不知为何想到一个来到俗世才听到的词语。
打情骂俏…
“从今天开始，你就与申鹤开始对练，而且为了让你脱胎换骨，得到由内而外的蜕变，不可以使用旁门左道，必须要以真实状态对练。”
还不待秦羽答应，留云借风双手抱怀，撑起一片雪峰，留云借风真君冷艳高贵的脸上满是戏谑之色，“比如说，变成光和比肩光的速度，是绝不可以拿来在对练中使用的。”
哈哈哈哈！
眼角余光瞥见秦羽吃瘪的神情后，留云借风只觉通体舒爽，旋即摆出只有师父开导徒弟才有和蔼慈祥姿态，语重心长说道：
“秦羽呐，须知你的实力有很大一部分是依托于那种奇怪的能力，到底是你强，还是能力强呢？倘若有一天能力消失不见，到时候你也不想随便被人欺负吧？”
单手托香腮，凤眼微微眯。
为了这一天，她可是白天思索、晚上在梦里想，甚至现在都能清晰梦见面前这个可恶的家伙。
一番说辞更是反复推敲，绝不能让这个滑不溜秋的小王八蛋找到可趁之机！
“感谢师父的教诲，我必定尽心尽力！”
就这？
“好，申鹤，待会儿就按照为师提前交待过的，让新入门的小师弟好好体验一下我们温馨友爱的对练！”话说到最后，留云借风的嘴角上扬，脸上得意之情已然变为狞笑！
她迫不及待想看到秦羽被申鹤揍到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当然，申鹤的怪力可是连她都相当震惊，万一失手把他……
接下来该用什么方式来庆祝一番呢？
空旷的庭院中，两道身影相视而立。
“师弟，按照先前师父与我对练时候的规矩，我们开始之前需要定下规矩，输要如何，赢要怎样。”
话音刚落，申鹤的手中已然握着一杆冰蓝色的长枪，寒冷的气息以其为中心向四周弥散开来。
将所有规则了解到位之后，秦羽略微思考，试探问道：
“申鹤师姐，先前师父她是如何惩罚的呢？”
“师父她是很温柔的，一般也就是打打屁股之类的…”
打屁股？
嘶——
我的七神加天理呀，原来留云借风真君还好这口？
“申鹤师姐，我也想不出别的惩罚方式，要不……如果对练输了的话，就让赢的人打屁股打到爽，怎么样？”
房间内，香雾缭绕。
盘着腿、闭着眼进行冥想的留云借风心中忽而升腾起一种不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