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还有什么问题吗？”
苏雪一直沉浸在谢归的讲述中，这才从其中抽离出来。就像桃花源记中的捕鱼人突然发现了那个与世无争，引人向往的世外之地的欣喜和沉醉。
“你说的太好了，但是，我有个问题，为什么选择我们公司？您应该知道，顾氏集团和我们有业务冲突。”
双眼紧盯着谢归，透露出探究的神情。面前这个女人越来越神秘了，她的知识储备简直是一个无底洞，探不到尽头。她有如此才能，为什么要折断自己的翅膀，成为商业联姻的棋子？而且如今又向我递出了橄榄枝？
“当然，也正是因为有业务冲突，我才将策划案投到贵公司。我与顾深正在走离婚流程，但中间出了点小麻烦，我可以成为你的帮手，自然你也要成为我的助力。”
这话和苏雪调查的资料并无出入。顾深和谢家的项目合作很多，甚至可以说谢家就像顾家的另一个子公司。顾谢两家肯定都不会同意谢归离婚，所以离婚后的财产分割自然是对她不利。
但一个用于商业联姻的富家小姐怎么会写出这样一份完美无缺的策划案，资料上说她在国外修的是艺术类。
“但是这份策划案上只有理论推理，而且你的实验应该还未到临床验证的阶段。你能否保证所有的理论都没有较大误差吗？”
这个项目虽然投入的资金高于大部分的项目，但实在是太具诱惑力了。苏雪压下满腹的疑惑，期望得到准确的回答。
“您的疑虑是可以理解的，只要给我一个实验室，我可以将这些理论化为现实，后期的流水线生产也会有保证。生意就是一场赌局，你我都是赌徒。我想苏总在问出这个问题时已经做好决定了，不是吗？”
谢归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右手拿起面前的纸杯，轻抿一口。举手投足之间并无可能被拒绝的慌张，只有成竹在胸的自信。
苏雪注视着对面的女人，片刻，伸出了左手，微笑道，“合作愉快，谢女士，和你聊得很开心。半个月之后，您的实验室就会准备好，恭喜入职成功。”
“谢谢苏总，很荣幸能成为您的帮手，我也很期待您给我的助力。”
两人相视一笑，都默认了对方的意思，约着一起共进晚餐。
入职之后，谢归作为项目的总工程师，一直泡在实验室。而且苏雪专门为她安排了个休息室，所以不常回家，周末才会回来休息半天。只是苦了楚夕，只能在周末请她来家吃饭的时候才能看她一眼，但总比某个连短信都不敢发，只能在心里想的总裁要好太多。
——
【归归，检测到女主情绪极不稳定，救赎值正在下降，要不要去看看她？】
谢归放下了手中的细胞培养液，一边在意识中询问女主的地点，一边摘下手套，微笑着向助手交代后续事情。
看着救赎值不断降低，谢归加快步伐向实验室外走去。白大褂也未脱，便骑着自己的火箭牌自行车向公交车站赶去。
天阴沉沉的，路上的行人匆匆。楚夕一个人坐在公交车站的长椅上，目光呆滞地看着一辆辆公交车驶出车站。
已经一个星期了，果然一个工作都找不到。母亲因为前些年过度劳累，现在疾病缠身，还在医院里养着。家里没有兄弟姐妹，自己一个人在高消费的一线城市，好不容易刚还完家里的贷款，还没来得及存钱，结果连工作都丢了。
我该怎么办呀？母亲的医药费已经在催了，自己除了借钱还能怎么办呢？呵，明明努力了那么久，最后还是要陷入负债的循环，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
一个星期前，顾深将楚夕叫到办公司里，要将她辞退。楚夕十分不解，自己明明还在推进项目，每天兢兢业业，牵头的项目每次都做得很好，为什么突然被辞退。
“我本以为你能识时务，结果还在这里装。”
顾深嗤笑一声，拿出楚夕和顾昊走得近的照片，扔给她。随后向椅背上一靠，用蔑视的眼神看着对面的楚夕，“你自己看看吧，楚组长。”
楚夕皱着眉看完这些图片，它们的拍摄角度都很刁钻，使人产生两人正在暧昧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