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发点了点照片中坐在居中位置的当时看起来已经不那么年轻的姚玉桐说：“姚玉桐是个有文化的军阀，是晚清的秀才出身的，他显然很偏爱这个小姨太，这个‘清露’的名字是有出处的。取自虞世南的一首五言诗，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是内心写照也好，附庸风雅也好，唉，这首本来是托物言志的，这家伙竟然用来调戏自己的小妾，也是醉了。”
“调戏？哪里调戏啦？”苗苗认真回想着刚才胡大发说的诗，诗的内容似乎都不大记得住了，更别说是揣测里面的内容了。
胡大发当然知道苗苗不会发现这其中的机妙，笑着说：“托物言志总知道吧，虞世南的这首诗，名字叫《蝉》，是把自己比作蝉，说自己‘居高声自远’，清露，当然也是喻指高洁的志向而已，可惜，姚玉桐竟然给自己的姨太太取了个名字叫‘清露’，这样第一句听起来就有点猥琐了，不是么？”胡大发带着鄙夷的坏笑，看着照片中已经作古的姚玉桐，接着转头问老张，“这个宅子是他娶了三房姨太太之后才建的？”
老张开始慢慢习惯胡大发的节奏了，不再像之前那么惊讶：“嘿，您啊又对了。没错，姚玉桐虽然是临州人，但是他发迹却是在东北，回到临州，也算是衣锦还乡。”
“那么这个叫清露的女人，也是他从东北带回来的？”
“这个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了，流传下来的都是传说，据说这个女人大约是苏州或者南京一带的人，是姚玉桐南下的时候在中途认识的。”老张认真回答着，不过显然他觉得很奇怪，不知道胡大发为什么对一个不起眼的三姨太这么感兴趣。
“时间对不上，长相也对不上呃。”胡大发看着黑白影像里抱着黑猫的姿色尚可的女人。
“老板，你说和谁对不上?”苗苗问。
“宛贞以前的主人……”胡大发说着看了一眼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他的苗苗，她当然已经不再记得姚宛贞、念樱，这些种种或许对于苗苗来说记忆力最黑暗的部分了，就算不是因为她想起从前会带来致命的危险，仅仅冲着不去回想那些恐怖的过去，他也不愿意主动提起了，所以，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但是目前没有发现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个女人有问题。”
“为什么这么说啊？”苗苗问。
“我一开始以为是姚玉桐有问题，因为这个宅子的图纸你已经看过了，所罗门法阵，最近总是会出现在我们视野中的那些黑‘魔法’的东西，和这个军阀莫名其妙地联系在了一起。”胡大发再次望向了复原姚家宅邸的沙盘。
苗苗顺着胡大发的视线望过去：“老板啊，你是说你一开始怀疑，那么现在呢……现在就不怀疑了吗？为什么咧？”
“呵呵，因为他给小妾起了个叫‘清露’的名字。”胡大发嘴角一翘，露出一点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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