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六合？……”
这十人都是他所熟悉之人。
竺松发现青玄天至尊他们神色凝重，如临大敌。
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在天路尽头，站着一个红发男子。
那男子身形高大，红发如火焰般燃烧，双眸深邃如深渊，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即便隔着五万年的岁月，竺松依旧能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天魔王？”竺松惊然出声。
牧枫曾与他提及过王躯一事，以及天魔大族可能施行的计划,知晓天魔王的存在。
接下来，竺松目睹了一场毁天灭地的大战。
十位巅峰至尊与天魔王交锋，天地为之变色，法则为之崩碎。
不知何时，大战结束，天路归于沉寂。
画面悄然一转。
竺松看到了如今天路的真实场景。
一位身着灰白长衫的男子，负手而立，背对着他站在天路上。
前方是漆黑的深渊和无尽的黑暗。
看到这一幕，竺松呆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好一会后，竺松强压内心的颤抖，试探性地出声：“青玄？”
他不确定眼前所见是否为幻境，亦或是隔着岁月的画面。
那灰白长衫的男子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抹熟悉的微笑：“竺兄，好久不见。”
竺松当场震然。
这一声，是那么的久违，是那么的亲切。
“青玄，你是真的？这天路也是真的？”竺松不敢置信地问道，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青玄天至尊笑道：“如你所见，这就是现今真实的天路。”
“我在这守了五万年，你倒好，安安稳稳睡了五万年。”
听到青玄如此打趣的语气，竺松真诚一笑。
这就是他当年的挚友，一点都没有变。
竺松走了过去，激动地拥抱青玄天至尊。
在众人的目光中，天空中那条天路和竺松直接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惊疑不已。
“怎么消失不见了？”
虽然天路和竺松都消失了，但是祥云异象依旧在。
天路上。
竺松与青玄天至尊并肩站在天路断处，无底深渊和对面的无尽黑暗。
那黑暗仿佛一张巨口，随时准备吞噬一切，令竺松感到心惊胆颤。
“那无尽黑暗后面就是天魔大军吗？”竺松面色凝重，问道。
青玄天至尊语气平淡道：“不过是小部分前锋而已，真正的天魔大军应该在准备着横渡异维空间。”
“牧枫那小家伙应该跟你说过天魔的计划了吧。”
竺松点了点头，沉声道：“说过，那个‘赢苏’偷走了王躯……”
突然，他的语气一顿，惊讶地看向青玄天至尊：“你……见过牧枫？”
青玄天至尊笑说道：“瞧你那惊讶的样子，那小家伙比你还要早来到天路。”
“什么？”竺松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不对啊，他来过天路，怎么修为境界只是塑神？”
青玄天至尊说道：“他又不是自己来的。”
竺松长舒一口气。
现在的牧枫已经是怪物般的天骄存在了，再来个百岁不到踏天路，那还得了？
“竺兄，你虽踏上了天路，但前路已断，大道有缺，你现在还不是真正的至尊。”青玄天至尊肃然说道。
竺松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法则之力，转化得并不够彻底。
这就证明，他并未真正成就至尊。
他平静道：“天路已断，大道有缺，规则不全，半步至尊已是当世极限。”
“能够走到这一步，足矣。”
青玄天至尊也为自己这位老友深感遗憾。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却因为前路尽断，无法继续前行。
“你真的决定留下？”青玄天至尊出言道，“倘若去到主宇宙，你必定可以立地成尊。”
“这次天魔势在必得，来势凶猛，这个时代无法成尊，结局已经没有任何的悬念。”
竺松目光平静，望着天路对面的无尽黑暗，心中已无惧意，说道：“他强任他强，不是至尊又如何，半步之境亦可杀他天魔大尊。”
然后他转向青玄天尊，沉言道：“这一局，未必会是死局，牧枫就是破局的关键，是不是？”
青玄天至尊愣了一下，随后打趣道：“你睡了五万年，倒是没有睡傻。”
然后他神情变得严肃，说道：“这是死局无疑，但牧枫是那一丝转机。”
……
外界，天地平稳，祥云异象依旧不散。
这是数万年来，天极大陆首次有圣人踏上天路。
众人也不知这样的情况是否正常，只能安静地等待至尊归来。
数个时辰之后，安静了许久的祥云异象突然出现了变动。
一个白袍身影从祥云中缓缓走出，身形挺拔，气势如虹。
“是竺圣。”一名书院学生惊呼道。
随即，立即有人纠正道：“还叫竺圣，是竺尊者。”
“恭迎竺尊者登天路归来！”
众人纷纷跪伏，齐声恭敬道。
“无需多礼，都起来吧。”
竺松淡淡出声，声音传遍书院各个角落。
随后，他身形一闪，回到了竹林小院住处。
书院的一些长老和导师立即往竹林小院赶来。
虽然平日竺松深居简出，几乎不见人接客。
但是他们还是想过来混一下熟脸。
这可是新晋的至尊，谁不想攀上一点关系？
“没有准许，任何人都不得前来打扰尊者。”
就在众人赶来时，一道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雷霆般震慑人心。
“这声音……是院长！”
不少人一下子就听出了这是牧枫的声音，纷纷停下了脚步。
“院长不是外出两年多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些导师是这两年招募进来的，并没有见过牧枫。
“回去吧，院长发话，不可违抗。”
众人只能掉头返回，心中虽有遗憾，却也不敢违逆。
很快，牧枫回来的消息便在书院内传开了。
墨川正在大殿内处理事务，准备稍后前往竹林小院给竺松道贺。
“墨川师兄，牧枫回来了。”
这时，齐云昭走了进来，满脸激动。
墨川手中的笔顿了一下，随即放下，激动问道：“牧枫是什么时候回来了的？他现在在哪里？”
“在竺前辈那里，咱们要不要过去？”齐云昭说道。
墨川想了想，摇头说道：“先不去打扰他们。”
“想来竺前辈踏天路，跟牧枫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