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
因为三大禁地的覆灭，皇庭的镇压手段，犹如狂风扫落叶一般，那九耀圣地，仅仅只是坚持了三百年，就已是被彻底覆灭。
就此，虚无一统。
寂灭域。
东方白的伤势已经全部修复。
盘膝坐在湖畔的岩石之上，静静感受着虚无世界中的一切。
生机勃勃、混沌之道也有着一丝分离的迹象，似乎开辟鸿蒙的契机，随时会到来一般。
可这种迹象，只是假象。
三百年来，虽然这方虚无世界已经恢复了生机，但那因为大量腐朽仙王死去，而逐渐崩裂的无形枷锁，却是在近些年，越来越强。
“凌霄，你终究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东方白缓缓起身，凝视着某处仙山，在那仙山之巅，有着一处小院，混沌之气十分浓郁，即使是他，也无法透过混沌，去观看其中的景象。
一步踏出。
东方白的身影已是瞬间来到了小院之外。
他越过混沌之气，径直走入小院。
“你来了。”
凌霄坐在石凳之上，依旧是那副淡雅的微笑。
“你不该走出那一步的。”
东方白坐入石凳，他凝视着凌霄，神异的重瞳中，带着一丝沉重。
旧时代的仙王，因为掀起过无数次的屠戮，导致虚无中的生机被吞噬殆尽，连带着混沌之道，也无法分裂成万道，进行新的演化。
天道有灵，这虚无同样如此。
那冥冥中的虚无之灵，惧怕腐朽的气息，就如同被枷锁封困了一般。
此刻的凌霄，因为实力的提升，让那本来逐渐开裂的枷锁，更是无限放大，她取代了天祖，成为了旧时代最强大的枷锁。
看着沉默不语的凌霄。
东方白收回视线，轻声劝解：“本君可以动用轮回之道，化去你的腐朽之身，让你可以再来一世。”
“多谢。”
凌霄感谢了一声。
随即缓缓开口：“新时代无法承载已经腐朽的灵魂，即使肉身可以重塑，神魂也无法改变，这种方法不过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你已经超越仙王，难道还看不透其中的因果吗？”
话语落下。
一杯已经泡好的悟道茶，立即送到东方白身前。
她站起身来，看向某个方向。
在凌霄的视线中，一位宛若精灵般的少女，正在四处观望，像是在找人一般，那忽而跳跃，忽而小声脆骂的模样，让她嘴角多了一分笑意。
“其实我很羡慕那个小丫头，她得到了你最多的感情。”
凌霄收回视线，看着东方白。
此刻，她那淡雅的微笑中，有着些许复杂之色：“若没有见证光明，我可以一直待在黑暗之中，成为世人永远的梦魇。”
东方白捏着茶杯。
沉默着。
旧时代的仙王，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作为寂灭域的开创者，凌霄吞噬的生灵，绝对多的吓人。
正如其所言，新的时代，难以承载腐朽的灵魂，即使他强行为其塑造身体，再开一世，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想要开辟鸿蒙，就必须要将旧时代的枷锁，给全部斩去。
“东方，谢谢你给了我选择。”
凌霄清冷的眸子有着杀意在凝聚：“就让我来称量一下，能够开辟新时代的首领，到底走到了哪一步。”
话音落下。
这方空间立即被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给拉入到了一个未知区域。
这里混沌已开，各种形态的大道在这方空间呈现，光芒四射，各种颜色尽皆有之。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本君只有就送你上路了。”
东方白语气有些森然。
一对巨大的眸子，在万道之上凝现，带着漠视，也带着无尽的威严。
“不灭拳印！”
东方白动了，一经出手，就是杀招。
翁...
万道在震颤。
随着拳印的出现，这方空间都开始不稳，像是无法承受这等力量一般，一直在颤动个不停。
“很强，但看看我这招如何。”
凌霄微微抬手，那震颤的万道，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瞬间聚合在一起，化作了一柄混沌之剑，直接斩击在那不灭拳印之上。
轰隆....
拳与剑的碰撞。
瞬间就将这方空间给撕裂。
那骇人的能量波动，即使是两人，也是各自倒退，难以保持在原地。
“此剑，为混沌之剑，可开天，可诛仙。”
凌霄屈手一招。
那混沌之剑，当即回到了她的手中。
“东方，你的路是大道之路，可曾见过混沌衍万法。”
鎽....
一剑落下。
这方残破的空间，当即涌现出了无尽术法，有兵刃之道、有元素之道、也有一些难以理解的天地之道。
轰隆....
雷劫笼罩空间。
这一刻，东方白被无数种大道术法攻击，那连绵不绝的攻伐之术，即使是东方白的不灭王体，也是被打的连连后退，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击手段。
“很强的混沌演化之法，但若是只到这种程度的话，可是不够称量本君的。”
东方白脚步踏空，稳住身形。
“轮回，逆转！”
翁....
巨大的眼眸在这一刻，陡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随着光芒的出现，这方空间连绵无尽的大道攻击，陡然消散，唯一证明存在过的痕迹，就只剩下那残破的空间了。
“这种道，果然神异。”
凌霄清冷的眸子，有着一丝惊异。
能够强行逆转自身术法的大道，她还是第一次见，东方有信心化去她的腐朽之躯，或许就是依仗这种大道。
她观察了轮回之道数秒。
随即以混沌之法，想要将轮回之道给演化出来。
翁....
紫色的霞光出现，一条由混沌之法，演化出来的轮回大道，缓缓在这方残破的空间中凝现。
“混沌衍万法，果然了不起。”
东方白看着那条大道，不禁夸赞了一声。
混沌，是万道的综合体。
理论上，只要掌控混沌之道，就能够演化出任何大道。
虽然凌霄演化的轮回之道，与自身的大道相比，差了许多，但确实有着一丝轮回之道的神韵存在。
或许无法施展一些禁术，但其余的一些普通大道术法，肯定是能够施展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