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
大殿中央，叶红衣和李若愚紧挨一起盘坐，而战神则是在他们对面。
战神脸色清冷，但眼神却在细细打量着叶红衣和李若愚，而叶红衣和李若愚也在暗中观察着战神。
他们发现，战神眉宇之间有一股英气，与混鲲前辈有几分相似。
最终还是叶红衣打破了这安静的氛围，她开口说道：“阁下先前说我身上的混鲲真羽的主人是你的父亲，可据我所知，混鲲前辈他一直都是单身。”
叶红衣是有理有据的，混鲲前辈单身这件事是从祖龙前辈那里得知的，甚至祖龙前辈还一直拿这件事嘲讽混鲲前辈，而混鲲前辈也从未为此事而做出过任何反击。
混鲲前辈和祖龙前辈都是混沌神魔，以前更是一对冤家，见面就开打那种，彼此肯定非常了解，若祖龙前辈知道混鲲前辈有女儿的话，那肯定不会用单身这件事来嘲讽混鲲前辈。
甚至混鲲前辈也从未其他人面前提起过他有女儿这件事。
如今突然出现一个女子说混鲲前辈是他的父亲，这让叶红衣非常疑惑。
“单身就不能有女儿吗？”
战神却反问。
叶红衣一愣，她看了看旁边的李若愚，而李若愚显然也是愣住了。
他们之前都进入了一个误区，混鲲前辈单身，跟他有没有子嗣这件事虽然有所关联，但绝对不能成为有力的根据。
战神见他们愣神了，不由轻轻一笑，说道：“其实你们的想法我都懂，大概是因为我的父亲从未向外人提起过我吧？”
叶红衣和李若愚点点头，他们确实不曾听混鲲前辈提及过他还有一个女儿的事。
“其实也不怪父亲不向外人提及我，是我的出身有辱父亲了。”
战神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这抹笑容看得叶红衣不由微微蹙眉，她觉得混鲲前辈和战神之间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混鲲前辈绝对不会是一个抛弃女儿不管不顾的人，不然他也不可能与师尊结识。
以师尊之能，混鲲哪怕隐瞒着他有女儿的事，也绝对是隐瞒不了师尊的，但师尊依然与其结交，这就足以耐人寻味了。
“可否详细说一下？”
叶红衣想要了解混鲲前辈与战神之间的关系，同时也想知道为何混鲲前辈从未在别人面前提起过他有女儿的事。
祖龙前辈和凰祖前辈因为龙帝的事已经兵戎相见，若不是师尊出手，恐怕祖龙前辈真的会陨落，而凰祖前辈也因为自己不想杀祖龙前辈但祖龙前辈因其而死，恐怕也会跟着殉情。
这两人之所以发生矛盾，全是因为龙帝埋葬在大劫之下的原因。
但他们都不曾隐瞒龙帝的事，那为何混鲲前辈要隐瞒战神的事呢？
叶红衣并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但这事关混鲲前辈，她真的想要弄清楚其中的原因。
“在我回答你们的问题之前，你们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战神却如此说道。
“请说。”叶红衣开口。
战神没有立马开口，而是端详地看着叶红衣和李若愚，说道：“两位不属于诸天任何一族，必然不是这个时代的生灵，你们是否来自未来的纪元？”
“这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叶红衣和李若愚均是眉头一挑，有些惊讶地看着战神。
龙帝也只是预知到纪元大劫的事，若不是他们主动坦诚，龙帝也不可能知道他们来自未来。
但战神虽然是在询问，但语气却十分笃定，仿佛已经知道他们来自未来的纪元一般。
“这与我的身世有关，两位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即可。”战神说道。
叶红衣和李若愚相互对视一眼，没有隐瞒，一起点头，算是承认了。
“我们已经回答你的问题，现在也该你解我们疑惑了。”叶红衣凝望着战神，似乎想要将其看穿一般。
不过可惜，她和战神修为相仿，想要看穿战神是不可能的。
战神微微点头，说：“既然你们能够重返过去的纪元，那说明在未来纪元有人已经迈出那一步，这方混沌也可以安稳下来了，有些事些事告诉你们也无妨。”
叶红衣和李若愚不由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战神则是继续道：“在这方混沌初开之际，有三千混沌神魔正在被混沌所孕育，但那时候，这方混沌就已经被混沌外的存在盯上了，他们想要炼化这方混沌，但想要炼化一方混沌的难度是非常巨大的，哪怕他们是破道之上的存在，若强行炼化混沌的话，只会遭受混沌意志的强烈反噬，到最后两败俱伤。”
“而为了能够顺利的炼化这方混沌，他们便让手下的人进入这方混沌，趁一些混沌神魔还未彻底孕育出来之前，将其夺舍。不过混沌神魔乃是混沌意志孕育出来的神灵，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但混沌之外的存在事先知道混沌意志会出来干涉，他们也有所准备。”
“双方展开了一场漫长的博弈，最终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但混沌意志被他们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最终有三尊混沌神魔被夺舍了。”
“其中一尊，便是我的母亲！”
“混沌之外的存在，被称为域外邪魔，父亲和母亲本就是敌人，他们从未相爱过，一直都处于相互杀伐的状态。只不过在一次大战之中，他们意外的卷入了混沌风暴之中。平时混沌风暴自然奈何不了他们，但当时两人都受了不轻的伤，为了逃出混沌风暴，他们不得不暂时合作，而就在那个时候，意外有了我。”
“在混沌风暴中，他们神力与法则交融，我便是神力与法则交融的产物。”
“那一战后，母亲消失，父亲将我带回妖界，不久后，他也离开了妖界，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了。”
“父亲身为这方混沌的混沌神魔，自然不可能待见域外邪魔，所以他从不与外人说起我，也很正常。毕竟我是父亲的污点，若是让其他混沌神魔知道我的来历，父亲绝对会被群起而攻之。”
叶红衣和李若愚听完之后，不由有些沉默。
“可我并不觉得混鲲前辈将你当做是他的污点，否则的话，他为何还要将你带回妖界，他完全可以不管不顾，让你自生自灭。”
叶红衣开口道。
谁会把自己的污点带回家？并且其他妖尊称呼战神为圣女殿下，这不就说明混鲲前辈承认战神是他女儿吗？若真的将战神当做自身的污点，他完全可以对战神不管不顾，甚至再狠一点直接让战神夭折都可以。
在叶红衣看来，混鲲前辈这是在保护战神。
在原来的这个时间点，混沌神魔还没彻底分家，世界掠夺者组织和诸天阵营还没出现，若是让其他混沌神魔知道战神的来历，以当时混鲲前辈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将其保住。
混鲲前辈的实力在混沌神魔当中算不上顶尖的存在，在未来纪元，因为遇到了师尊，得到了一缕鸿蒙紫气之后，他的实力才开始突飞猛进的。
至于混鲲前辈为何从未提起过战神的存在，其实这与性格有关。
有人会把内心的遗憾说出来，有人则是会把内心的遗憾埋在心底，两者都无错。
而混鲲前辈以前也是一个雄才伟略之人，他创建妖界，建立妖族，甚至还想过将龙族纳入妖族范畴，这样的人，会把自己内心的遗憾说出来吗？
叶红衣发现自己以前从未了解过混鲲前辈，直到现在，她才开始了解混鲲前辈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与混鲲前辈结缘是从混鲲真羽开始的，到最后，也是因为混鲲真羽的原因，她开始了解这一位前辈。
或许这就是缘。
战神听了叶红衣的话之后，沉默了。
她知道自己的来历，她也尝试着站在父亲的身份上去了解所有，但到底内心对父亲还是有怨气的，毕竟，回到妖界以后父亲就离开了，这似乎就是在躲避她一般，要说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
但今日听叶红衣这么一说，她就觉得自己依然还没真正的站在父亲的身份上去看待所有事情，依然还是一叶障目。
她以为父亲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原因，所以才下令不得透露自己与他的关系，所以才不会向外人提起过她这一个女儿，认为父亲将自己当成了他的污点。
可叶红衣说得对，若父亲真把自己当成他的污点，他完全可以对自己不管不顾，让自己自生自灭，为何还要将自己带回妖界，还承认了自己是妖界圣女的身份？
这不矛盾吗？
“谢谢。”战神起身向叶红衣道谢。
叶红衣连忙摇头，说道：“就算我不说，你也会想通的。”
战神却摇摇头，道理虽然很简单，但当局者迷，若她能想通，早就想通了。
她之所以坐镇边荒而不是坐镇妖庭，还不是因为妖庭是父亲建造的？
说起来，父亲离开之前，妖庭才建造完成的，这么一想，妖庭完全是给她打造的，而自己却没看透。
所以，大道至简，但想要参透，却依然艰难。
想着，战神亲自倒酒，再次举杯，向叶红衣表达敬意。
叶红衣没有再多说什么，与李若愚一起举杯，三人同饮。
“咦！”
叶红衣发出一声惊讶，好奇地看着酒杯。
“这酒……”
“这酒乃是我平时闲暇之余自己捣鼓的，若是两位不喜欢，我让人再换。”战神开口道。
“不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这酒很好，是我们从未喝过的味道，很新鲜。”
叶红衣连忙说道。
虽然她不好酒，但身为师尊的弟子，她总想着给师尊收集一些新鲜的酒，所以她喝过的酒也不少。
李若愚一旁微笑看着叶红衣，他自然知道叶红衣此刻的想法。
叶红衣继续道：“家师是一个十分爱酒之人，若是他在此的话，必然会对你赞赏有加。”
“阁下谬赞了。”
战神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这酒只是她平时觉得无聊才捣鼓出来的，在她看来算不上佳品，毕竟一般都是她自己喝，就连她师兄妖主，也不曾喝过。
叶红衣微微摇头，她可不是硬夸的，以她对师尊的了解，酒的品级高低并不重要，若是有人酿的酒可以让他眼神一亮，那就是好酒。
而战神所酿之酒，很符合师尊的口感。
“战神若不介意的话，可否给我一些你酿的酒？我留着以后给我师尊。”叶红衣说道。
“你认真的？”战神惊讶了，之前还以为叶红衣说的是客套话，但现在都要酒了，再客套也不用如此吧？
叶红衣认真的点点头。
“那简单，你们随我去边荒，我把藏的酒都给你们，我想喝的时候再酿就是了。”
战神答应的十分干脆，有人喜欢她酿的酒，她自然高兴。
“那就多谢了。”叶红衣也不客气，左右不过是一些酒而已，到时候有机会她再回报战神就是了。
“你们也别战神战神的称呼我了，叫我红莺，当然，叫我红红也行，我父亲以前就这么叫过我。”战神，不对，红莺说道。
“噗嗤！”
李若愚差点将嘴里的酒喷了出来，好在他平时足够稳重，这才及时补救，但脸色却有些憋红了。
而叶红衣眼神也有些怪异。
你叫红红，我也叫红红啊！
“怎么了？”红莺有些疑惑，自己的名字有什么不好之处吗？
“我懂了！”
叶红衣忽然恍然大悟，她以前一直不明白混鲲前辈为什么会将本命真羽交给她，当时说是结个善缘，后来被认为是想要抱师尊大腿。
但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就算结善缘也不一定需要用本命真羽啊，这相当于一个人的心头血一般，会影响自己修为的，结善缘大可送其他宝物，以混鲲前辈活了无数年，身上宝物无数，没必要送本命真羽的。
真正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当时也叫红红。
于是叶红衣便将这件事说了出来，红莺也是十分惊讶的看着叶红衣，她没想到眼前这个红衣女子，也有一个小名叫做红红。
“缘分真的妙不可言。”
一旁的李若愚感慨道。
身为修道之人，缘分十分重要，他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遇到红红也是因为缘分的原因。
现在看到这一幕，让他更加肯定缘分的重要性了。
哪怕他们将来都可以成为超脱因果的存在，但冥冥之中的缘分，依然是存在的。
混鲲前辈送红红混鲲真羽，自然是想起了红莺，这是一份善因。
而多年以后，红红回到这方纪元，遇到红莺，一番话让红莺重新认识混鲲前辈这个父亲的所作所为，这便是善果。
善因结善果。
大善！
李若愚眼眸中闪烁着奇异的神芒，一旁的叶红衣和红莺都被吸引了。
红莺震惊地看着李若愚，朱唇微张，低声说道：“这是……顿悟？”
“习惯就好。”叶红衣却笑道，笑容之中，多了几分骄傲。
李若愚的悟性有多强，这一百万年来，她从最初的震惊，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
别人顿悟无数年都求不来一次，但李若愚这百万年来，顿悟的次数已经超过双手之数了。
不过这次顿悟时间并不长，只有数个呼吸李若愚就醒了，不过收获颇多，修为有了些许的进步。
“再来两次，差不多就可以突破了。”李若愚对叶红衣说道。
“变态。”
叶红衣吐槽，自己乃是先天道体，再融合一道鸿蒙紫气，此时也觉得李若愚变态。
“厉害！”
红莺也是震惊异常，这到底是什么人啊，这就顿悟了。
“两位道友，有关于你们需要寻找的人的消息了。”
就在这时，妖主走进大殿，给叶红衣和李若愚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