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问就是感觉。感觉它就是如此，她能有什么办法。
“我觉得……”楚然接过两人的话头，开始发表自己的见解，“这里可以少打些阴影，眼影可以用深色的……”
他那嘴叭叭的，开始和化妆师“热情”交流。
化妆师见对方是个这么帅的小哥哥，自然是有些害羞，一面答着，“好的”、“嗯”、“行”，一面心脏砰砰乱跳，手上动作却稳如泰山。
秦桑婕不知道楚然的意见能不能听，她也不清楚对方懂不懂化妆，但看对方那有经验的样子，又看化妆师小姐姐整个人似乎确实更“稳”了些，便也没开口。
好在这个化妆间是单独的，她没经验，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只不过就是目前她还不了解其他人都有谁，来个几个，都长什么样。
只能隐约听到传来的声音，却又听不真切。
整得她莫名又紧张起来。
化完妆化妆师小姐姐便对紧闭着眼的她开口：“好了。睁眼看看。”
秦桑婕睁眼，看到楚然还是手搭在凳子靠背上站在她身后。
映着镜子里的一张脸。
她能认出自己的模样，只是化完妆后，怎么说呢……
本来她眼睛就够大的，这下更大了。
本来她嘴就红，这下更红了。
本来她脸就小，这下更小了。
……
果然妆前妆后，人还是有区别的。
她说不上满意不满意，因为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解决。
她觉得自己眼睛十分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眼睛沙得慌。
所以她只看了一眼，眼睛就睁不开了，还刺得她冒眼泪，但是眼泪又流不出来。
好不容易流出来两滴症状也没有缓解，里面的东西还在。
要么是过敏了，要么是刚刚那些粉尘进眼睛里刺激得。
总之，不是一般的难受。
楚然看她弓着身子，垂着头，又从镜子里看到她的手覆在眼睛下方，秀眉紧蹙，一脸难受的模样。
他连忙俯身，半蹲着，“怎么了？”
“眼睛可能进东西了，有点睁不开……”秦桑婕手覆着眼睛，一直闭着眼，还是能感受到那股刺痛。
“那我给你吹吹？”很明显楚然并没有意识到她的症状，只是下意识觉得，一般眼睛进东西，不都是吹吹就好了，他就是这样。
秦桑婕：……
吹nm吹，我想把你吹天上不知道行不行。
秦桑婕眼睛实在难受，便不想跟他多费口舌，只能简明扼要：“不行……可能得用水冲冲。”
楚然听完，想了片刻，“等我会。”
便跑出去了。
秦桑婕：……
她只怕这人又不知道跑哪去了，然后半天不回来，或者有什么自己的想法，让她“雪上加霜”。
一时心里默默叹气。
他就不能，先带她去洗手间吗，哪怕给她拿瓶水也行，她自己弄。
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
化妆师小姐姐在一旁也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害怕。
这不是她弄的啊，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只是和她以前一样给对方化个妆而已，可不要怪她啊啊啊啊！她好害怕！
秦桑婕：你先别急，先冷静。
化妆师小姐姐犹豫了一会，正想开口上前询问对方需不需要什么帮助时。
门口噔噔噔飞跑进来一个人影，跟那脚底下有风火轮似的，嗖嗖的。
把化妆师小姐姐看得一愣，登时顿在了原地，连自己要干什么都忘了。
楚然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只是跑到椅子旁边，蹲在她身侧，抬头看着她。
化妆师小姐姐识趣地退到一边，一边假装玩手机，一边偷瞄这边的情况。
她只希望，不要让她承担什么责任啊啊啊啊啊，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化妆师啊，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她在心里祈祷。
“我给你滴点眼药水看看行不行，配合下。”楚然开口。
秦桑婕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立刻道，“什么眼药水啊？”可别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给她用啊，她可不想瞎。
楚然看着她，也有点着急，甚至想直接把人摁着滴上算了，“不知道，结膜炎，沙眼什么的，应该都能治。”
以前剧组有人眼睛过敏也是滴这个，他就在包里一直备着，以防万一应急用，这不就用上了。
秦桑婕还是不放心，“过没过期啊……”
楚然：……
你当我傻呢，过期的药还能用？
一面忍着气开口：“没有。”
说完也不等对方再回，他这个急啊，也说不上是看对方难受急，还是因为对方不信任自己急，他从药盒里拿出眼药水瓶，拧开瓶盖，起身，扒开她的手，“别废话。”然后扒开她的眼睛，就要往里滴。
秦桑婕：……
但她想了一圈也没想出什么拒绝的理由，觉得不如就让他滴吧。
他两只手指撑开她的眼皮，因为她眼睛睁开很困难，里面老有东西沙眼睛，再加上感觉到有东西要滴进眼睛，她本能地想闭上，眼睛便不停地眨巴着，还有闭上的趋势。
楚然只能更用力地撑开，飞速往里滴了好几滴。
秦桑婕觉得自己眼皮都要被他撑裂了，低低“啊”了一声，在他松手后立刻低头，手本能捂着眼睛。
楚然看她一眼，又从兜里拿出纸巾，打开后抽出一张，递给她。
秦桑婕：……你为啥啥都有啊。一个大男人随身带纸巾真的不会违和吗。
秦桑婕紧紧闭着眼，当然没看到。
楚然无奈，只能再次扒开她的手，给她擦溢到外面的眼药水。
他的动作算不上轻，给秦桑婕擦得感觉眼皮子上都要起皮了。
秦桑婕：你在我这钻木取火呢，一会脸上出火星子了。
但她什么也没说，她直觉和这人说不到一块去，怕是说两句他又有新的幺蛾子。
默默抿唇，忍耐。
忍耐到后来实在忍不下去，拂开他的手，“行了。”
擦得她这个火大啊。
另一只眼睛也如法炮制，过程让秦桑婕很是经历了一番摧残。
滴完她就一直闭着眼，顺便转了转眼珠。
她不知道有没有用，希望有用。
过了几秒，她睁开眼，眼睛还是有种温热的感觉，但是比刚才那种刺痛的感觉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