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快到,常勇被押往了刑场,围观群众太多了,嘲笑声多于惋惜声,但不可否定,确实有一些人听了他的话,已经离开了。
一把大刀在阳光映衬下闪闪发光,眼看时辰快到,常勇心彻底凉透了,难道命丧当场,好凄惨呀!!!
“是不是断了头,就回到了南京城?如果回不去,阎王可得负责呀!”常勇心里慌得一批。
当侩子手举起大刀,人头即将落地之时,熟悉的桥段来了,人群外有人策马扬鞭,大喊道:“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原来是大将军李记仁命令,立刻停止斩首,要把常勇押回将军府,还有罪责要问。
“我就知道,阎王不会玩我的,唉,虚惊一场。”
当常勇离开刑场后,围观群众开始担惊受怕了,莫非大军真的南下了?
的确,慕北杰浩浩大军已经逼近河谷地带,蓄势待发,南朝前线刚刚已经通知了将军府。
当常勇到达将军府大堂,李记仁已经穿戴好了盔甲,“给先生赐坐。我李记仁有眼不识泰山,望先生原谅。”
一把木椅子端了上来,常勇瞬间变成了先生。“不敢坐,我只是听别人说的,我是一介草民而已。”
“大将军让你坐,你就坐,莫推辞了,先生。”老军师陈泽州开口了。
常勇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坐在椅子上感觉怪怪的。
“事不宜迟,随时应战。但我再问先生一句话,那高人何许人也?”
“高人?哦,我也不认识,你就说让我来通知一下,让老百姓先离开。”
李记仁点点头,随后耳语一位将领,“稳住百姓,莫让其离开,造谣离开者,杀。”
老军师陈泽州提醒道:“此时恐怕跑,也走不了了。大将军,慕北杰这回准备充分,莫不能掉以轻心。速速整装待发,怕误了时辰。把先生带下去,好生伺候,莫离开河谷地带。”
不等常勇开口,两个士兵又把常勇押走了,并且带到了将军府一个厢房内,紧紧锁住了门。
“我晕!真卑鄙无耻,刚才先生,这会又成罪犯。这下完了,算命先生嘴真是毒辣,被预测中了。喂!放我出去呀!!!”常勇气的直咬牙,失去自由是多么痛苦的事呀。
李记仁匆忙带着大军进发到了河谷地带上游,一片小小丘陵地带,而慕北杰已经布置好了列阵,随时采取大规模进攻。
军师段江文说道:“大将军,敌军没有城垣坚守,我军准备充足,应该尽快进攻。”
慕北杰反问道:“那么,我军胜算有几成?”
段江文思索片刻,“有六成把握。”
“六成?太少了吧。军师意思是,敌我皆会伤亡惨重?”
“打仗伤亡在所难免,若此时此刻不大举进攻,恐怕六成也没有了。”
“此话怎讲?”
“敌我战斗力一向持平,有来有往,难分胜负。这回我军准备充足,胜算更大。但若给敌军喘息机会,列阵部署完毕,恐怕还是平分秋色。”
“好,准备大军压上。”慕北杰骑马到了大军最前头,开始部署战事,“本将军下令,左右路先锋将军,你二人各带三个纵队,左右路冲锋,给敌军威慑力。我率领大军,也分三个纵队,在中间给敌人致命一击。尔等务必奋勇杀敌,报效国家,取胜后定会重重奖赏三军将士。杀!!!”
当慕北杰举起大刀,下令之时,所有人都喊出了“杀”字,顿时地动山摇。
敌军发起闪电战,令李记仁万万没想到,咬紧牙关,手持红缨长枪,“军师,如何应对?”
老军师陈泽州感觉不妙,“大将军,对面使出了终极冲锋阵,九龙阵,不讲谋略,看来是一场恶战。”
其实,军师陈泽州想着避其锋芒,唯有撤军,来日再战,毕竟胜算不超过五成。但一旦失去河谷地带,朝廷估计难以接受,很可能殃及全军将领,尤其大将军李记仁。毕竟最近他一直消沉,贪图美色与美酒,精气神已显得不足。
李记仁知晓九龙阵的精髓,就是硬碰硬,狭路相逢勇者胜。“好,既然拼杀,本将军就奉陪到底。”接着他一马当先,部署命令很简单,“将士们,随我杀之,取其小儿慕北杰首级。杀!!!”
一瞬间,李记仁举着红缨长枪一骑绝尘,身后将士奋勇追随。
慕北杰见李记仁单骑领兵而来,着实佩服他的勇气,但若打持久战,李记仁必陷入包围圈。“老子,先陪你玩玩几个回合。”
慕北杰举起大长刀,也策马飞驰而去……一瞬间两军对战,好不激烈!!!
战马嘶鸣声,将士怒吼声,兵器火拼声……震耳欲聋,响彻河谷!!!
长刀对长枪,威武霸气,火星四溅,慕北杰力道十足,李记仁枪法精湛,二者交手多次,不分胜负。
但慕北杰敏锐觉察出李记仁枪法有些瑕疵,没有往日锋芒了,不禁心中大喜,难道是天意?
李记仁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有几招拿手枪法,发挥不尽人意,感觉威慑力不足。有心却力不足,最近的确疏于练武,花天酒地,闷闷不乐,一时间发挥不出来状态。但大战已开始,不能临阵脱逃,这是兵家大忌,何况是“九龙阵”,只有打败了慕北杰这个“龙头”,才是破解之道。
二人又大战了上百个回合,谁也不敢怠慢,使出了全力,满头大汗,全身躁动。
但李记仁心里知晓,若持续打下去,自己定会处于下风,全军也会被“九龙阵”慢慢吞噬。此刻,只有两条路可行,一来撤退到小镇上,缓口气,继续大战,但这样胜算更低了;二来,采取破釜沉舟,想办法一击致命,但慕北杰也不是吃素的,何况自己已经处于下风,气力有些不足了。
而慕北杰感觉到李记仁越来越弱了,更加兴奋了,深知对手支撑不了多久了。
快速决断后,李记仁选择了冒险,破釜沉舟。他快速假装被打下了马,趁机不备一枪冲进了慕北杰战马的屁股。慕北杰战马瞬间惊起再倒地,他只好选择跳马,在跳马一瞬间李记仁红缨长枪已经刺了过来。慕北杰快速闪躲,依旧被长枪刺进了腋下盔甲中,顿时一股冰冷之意似乎挨到皮肤上。慕北杰惊出一身冷,快速向反方向跑去,李记仁快速向回拉长枪,但依旧被慕北杰挣脱了,半个盔甲已经破烂了。
慕北杰大笑一声,万幸自己安然无恙,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接着,举起长刀向李记仁进攻而来,二人开始地面对战。
李记仁见失去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禁心中感叹不已,估计已经失去了扭转战局的机会了。若继续打下去,全军都会被不断蚕食的,况且自己体力不支了,再不撤军就血洒战场了。
李记仁只能找机会,选择第二条路了,撤退小镇再决一死战,现在战死不是顾全大局的选择。
恰好一位将领策马而来,李记仁二话不说,直接伸手示意,属下心领神会,瞬间跳上了马,立刻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随后,李记仁拼命杀出包围圈,与军师陈泽州汇合,然后大军撤退到河谷地带的小镇北门,还好损失不大,约有三千精兵。
慕北杰一路追赶,但为时已晚,眼睁睁看着李记仁逃跑了。还想追击,但被军师段江文拦住了,因为他看到了慕北杰腋下有血迹,可能是受伤了,医治才是最紧要的。
此时此刻,整个小镇开始骚乱了,但官兵已经堵住了南下的出口,没有大将军下令谁也不能离开。
危难关头,常勇才被想起,有的人后悔没相信他的言语,早早离开。
而常勇已经从将军府厢房偷偷破窗溜了,因为守卫也开始慌了,听闻大将军战败了,退守回到了小镇,都跑到将军府门口,等待李记仁回来。
南朝大军全部驻守小镇北门,生死一战了,但北朝大军却退了几里地儿,原因是大将军慕北杰有点受伤,若无大碍再继续大举进攻。
李记仁也回了将军府,见所有人皆惊恐不已,瞬间大笑起来,“本将军,还活着,沮丧什么?哼!”
刚进入大堂,美女梦茹赶紧扑了过来,眼睛里饱含热泪,娇娇滴滴,“记仁,我挂念死你了。”
李记仁瞬间觉得腿脚发软,刻意训斥道:“哼!你说我死了?大胆!”
“不不不,错怪我了,不是那个意思。”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梦茹,你退下,我还有军情要商议。”李记仁显然清楚,差点惨死跟眼前这个女人有关,都说女人是祸水,他有点相信了。
“记仁,我怕,之前我都可以在这里的。”
“嗯?”李记仁挑起了眉毛,面露怒气,“速速离开,军法无情!”
“哼!”梦茹甩袖子含泪而去。
军师陈泽州正好看见,“大将军,你应该让梦茹彻底消失,送去彭城,或者……自古红颜祸水……”
“军师,休提了,先商议大事。”显然李记仁对于陈泽州评价自己私生活,很不满意。
陈泽州只好作罢,转而分析道:“慕北杰不会善罢甘休了,他只是暂时休整,随时又来进攻的。我建议,赶紧传书朝廷,让彭城郡增派兵马。即使河谷地带丢人,其他地方敌军也休得蚕食。”
“好,你传书。但军师你休得,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河谷地带不会丢人,若丢了我也会粉身碎骨,死而后已的。”李记仁显然更加不高兴了。
陈泽州只好不再多言了,气的老头子也转身离开了。
而常勇还在将军府待着,只是换了一身守卫的服装,装起了将军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