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眼角抽搐了一下，
她决定结束这个诡异的话题，
“感谢你的牺牲，不过我并不愿意。”
苏阳看着天边的银月问道：“你们人鱼为什么会认为红月是一位神的头颅？”
听见这话，苏尔歪着头看向窗外，
“你是说女神阿莉亚。”
苏阳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掐灭，
她推开一点窗户，“你能给我讲讲这个故事吗？”
苏尔刚才还有些低落的情绪，瞬间又变得高昂起来。
“当然，阿莉亚是每一条人鱼都该信仰的神灵。”
“我很高兴你会主动问起。”
苏尔身姿优雅，站在窗前，月光透过玻璃照耀在他脸庞，能看见闪烁的紫色细鳞，如梦似幻。
苏尔闭上眼，开始轻柔地吟唱。
他的歌声清澈而悠扬，如同海浪一波一波轻拂着听者的心灵。
在美妙的歌声中，苏阳也闭上了眼睛……
苏尔吟唱着一种陌生语言，
但奇异的是苏阳竟然能听懂其中的含义。
宇宙黎明时，星空荒芜又寂静。
没有生命，没有植物，没有声音。
但当阿莉亚诞生时，一切都改变了。她是生命和秩序的化身，她的发丝是红色的，
浑身闪耀光辉。
阿莉亚带来了生命和和谐，她的呼吸赋予了星球的大地绿意和芬芳。
她的微笑让河流流淌，山脉崛起，花朵盛开。
万灵朝拜，
女神阿莉亚。
星辰破碎的夜晚，阿莉亚用圣洁的躯体填补了天空的裂缝。
她的头颅星空中游荡，注视万物……
一股神秘的力量涌上苏阳的身体，
她情不自禁地跟着苏尔一起吟唱，一起赞颂。
她感觉自己仿佛融入了这美妙的歌声之中，与苏尔一同沐浴在神的祝福下……
歌毕，
苏阳欲言又止地看着苏尔。
难以想象，她居然无师自通学会了人鱼族的语言。
居然还情不自禁地跟着苏尔唱歌，赞颂那位从来都没听过的女神。
这事有点过于荒唐了。
那种冲动仿佛出于本能，
苏阳并不喜欢，她有些警觉。
苏阳眉头紧皱，
“我为什么能听懂你们族的语言。”
“还能跟着你唱和？”
苏尔谨慎道：“那是因为人鱼的祝福。”
“你会得到我们的一些天赋，比如天籁之音。”
有点合理但又很奇怪。
苏阳继续追问：“还有什么天赋？”
苏尔一脸骄傲，
“还有魔法。我们族都有魔法天赋。这是女神的恩赐，我们可以使用超常力量。”
“毕竟我们是她最宠爱的眷属。”
苏阳微笑：“那你能为我演示一下吗？”
“当然！”
只见苏尔用手捏了几个手势，吟唱几句，
半晌，从他的指尖喷了一股水，滋了苏阳一脸。
苏阳的黑发被打湿贴在额头，
她鼓励地看着苏尔，仿佛在追问还有吗？
苏尔摇头，“这就是我们的魔法。”
苏阳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开始擦脸上的水渍，
她嘴角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宠溺笑容，
“看来你们的魔法只能给敌人洗一把脸。”
苏尔脸上泛红，
他解释道：“我们以前很强大。”
“但女神逝去太久了，我们的力量也越来越微弱。以后最终会消失。”
苏阳对人鱼族感到好奇，
他们确实有一些违背常理的超自然力量。
她绝密档案中看过，人鱼会有一些匪夷所思的能力。
虽然效果都很微弱没有威胁，但是原理让人琢磨不透。
之前有人对人鱼进行过解剖实验，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器官。
就像苏尔，他可以凭空产水，这很神奇。
在联想到他们信仰的那位神，
苏阳感到这个世界的秘密还很多。
不止人鱼，就连那些虫子，现在人们也没有搞清楚它们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总之，保持敬畏总是没错。
释怀一笑，苏阳没有再继续追问这个话题。
她早就看透了这个宇宙的宏大与无意义。
人类，穷其一生也不能发现这个世界的真相，只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生存着。
她亦如此。
……
与此同时，
范轲在自己的单身公寓酩酊大醉，
一杯又接一杯。
高大的男性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他手中端着一杯烈酒，一口饮尽。
范轲喜欢喝酒，调酒是他的爱好，
但是在极度郁燥的时候是没有心情去进行那种闲情逸致的活动的。
他现在根本不在乎口感，
只想大醉，越烈越好。
在他手上居然出了这种纰漏，
那些嫌犯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劫走了，而他束手无策！
这让范轲开始怀疑自己，
他可是整个联邦最有势力的几个人之一，为什么他的脸会被一群混混按在地下摩擦？
最可恨的是，他居然对此毫无头绪！
他根本查不出这群人，
他们早已经逃之夭夭，人熊走私军部武器，她的同伙带着重型武器和先进的军火来劫狱。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被打的落花流水！
这是怎样的耻辱!
别人还该怎么相信他！
迷糊间，
范轲的通讯响起。
低头看了一眼，范轲眯着眼挂断了。但是那边的人似乎不死心，接二连三的打过来。
范轲端酒杯的手被震的发麻。
在聒噪的响动中，范轲接入了小丑的通讯。
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年瞬间出现在房间，他啧啧称奇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男人，还有满屋的狼藉。
希达尔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
“一蹶不振?”
“不至于吧？”
范轲将酒杯放下，坐到了沙发上，
“喝点酒而已。成年人的事小孩少管。”
这可能是范轲做过最亏本的买卖，他许诺那么多东西，
刚派小丑打入人熊内部去套取情报，结果人熊和她的上级第二天就被苏阳给逮住了。
这就是关键证人的重要性，
当他们还在猜测人熊与乌恩的关系时，
刀疤羊已经将他们的交易还有接头地点都招了出去。
范轲咬紧牙齿，
哼，苏阳。就知道她留了一手，还有事情瞒着他。
范轲瞥向小丑，
“你找我什么事？”
交易结束，虽然小丑没有用上，但是范轲还是遵守约定为小丑洗白了身份，
将他收在身边。
让他惊讶的是，闻名黑石的小丑居然是这样年少的一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