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不说远了，就来谈谈咱们身边的，你们看满朝文武，哪一个是庶出的？”
舒凤翼不紧不慢的微笑着说道
屋顶上的祁钰他恨不得下去把那个小混账给掐死，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可他没有勇气下去，他恨不得时光倒流，他为什么要来启阳宫，还好死不死的躲在屋顶上。
不行了，他得赶紧离开，如果被那个小混账发现了他在屋顶听她们主仆说话，指不定得闹成什么样子。还会更加怨恨他，她原本就与京城里面大部分贵女不一样。
如果真的把她逼急了，她可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主儿，她会搅的天翻地覆。
更何况，她的话虽然太不像话了，却说得很对。他根本就无力反驳，唯一他能压制她的，可能只有从规矩上面去说事儿。
不过，她那张嘴，能够让他好过吗？
他能拿她怎么办？
她可没有做什么越矩的行为，也没有违反宫里的规章制度。入宫这么久了，她乃至伺候她的丫鬟婆子都没有留下什么错处。
他还能因为自己在屋顶偷听到她们私下的私房话做出什么处罚不成？如果那样，他又成为什么了？
祁钰捂着自己隐隐发痛的胸口，离开了。
他原想着，忙过前段时间，他终于可以想想该怎么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可就目前的样子来看，他该怎么去修复？
那个才满十八岁的小女人，内心早就已经荒芜。如同一位上了年纪的智者一样通透，她压根儿都不相信什么感情之类的东西了。
难怪，她对管理六宫兴致缺缺的，甚至在不声不响中，自己都把手中的权力下移了。
她倒真的是通透豁达呀，把自己局限在她启阳宫那方寸之地，守着她自己那一方净土，不愿涉足其他与她不相干的半分。
何其可笑，身居后位，却不爱权利。不光不爱权利，连同自己的男人都不愿意承认。
把他当成了什么？
夫君？东家？还是顶头上司？
夫君那是不可能的，东家也不像，她在抱怨没有什么报酬。
顶头上司？也不像，她的眼里没有一个下属该有的尊敬。
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拿他当成什么了。
想他祁钰已经年近而立之年，又是这天下至尊，在那个小混账那里却什么都不是。
他给她这个女人的至尊交椅，她却觉得还没有做老鸨子划算。
最可恨的是他心里清楚，这不是她故作清高装的，那是她最为真实的想法。
不然聪明如她，怎么会让自己手中的权柄全部旁移？
祁钰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如此失败过，顿时也不知道是被气急了还是怎么了，一口鲜血噗的吐了出来。
乾和宫里伺候的下人们吓得脸色都白了。祁钰一把拉住了要去宣太医的宁海盛。
“朕没事儿，今儿个是除夕，不要去找太医。马上就是新年了，得讨一个好彩头。”
宁海盛只能作罢，没有办法，他不能擅作主张，不然他这位看着好说话的主子，是极其不好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