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万岁自从听见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后，就已经到玄关处蹲着了，在二人回家时摇着尾巴绕了他们好几圈，然后扒着陆时不愿意松爪子。
“对不起啊，这两天都没有好好陪你。”陆时一把将万岁抱了起来。
然后差点被带倒，“天啊，万岁，你长胖了好多。”
万岁无辜地冲他歪了歪脑袋，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万岁之前不太愿意吃饭， 你来之后好了许多。”即使万岁所有的食物都是最顶级的，但家里没人的时候万岁只是饿了才去吃两口，然后就不吃了，能长得这么好纯靠食材太有营养。
陆时一听，心都化了，抱住万岁使劲亲了两口。
“哎，一想到两年之后就都见不到你了就难受。”他小声嘟囔一句。
傅闻渊本来还挺雀跃的心被这句话浇了个透心凉，猛然清醒过来，想起合同的存在。
两年，原来这么短么？
他在半个月之前还觉得两年长得让人难以忍受，现在听陆时这么说，忽然觉得两年根本就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
“你到时候会让我来看万岁的，对吧？”陆时期待地看着他，“我们……现在应该也算是朋友了？”
朋友？
这本来该是个让人觉得很舒服的词，但傅闻渊就是觉得这个词并不符合他的心理预期。
可如果不是朋友，他想让陆时叫他什么？
他心里暂时没有答案，于是只沉默地点点头。
“那太好啦！”陆时开心地蹭蹭万岁的毛脸，“以后就不用担心见不到你了。”
只是想见万岁么？
傅闻渊把袖扣随手扔到台子上，冷冷地丢下一句，“该睡觉了。”
陆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想不通又是谁惹到他了。
阴晴不定傅闻渊，果然名不虚传。
“哼哼，万岁，我们走，看电视去。”陆时现在胆子也大了起来，不会因为傅闻渊不高兴就变得战战兢兢了。
“汪！”
———
过了几天米虫生活，陆时觉得自己骨头都酥了。
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玩的日子实在是舒服又惶恐。
他忙惯了，从前每天忙着上夫子的课，课余练棋、练射艺、练书法、练音乐、练画技，偶尔还要参加赏花会吟诗会，时间排得满满当当，全年无休，突然闲下来，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觉得这样的生活真舒适，而是焦虑起自己开始变得毫无价值。
对了，听说现在做自媒体拍视频好像行情很不错，也没有学历门槛，不如他也去试试好了。
听说好像收入还不错。
说干就干，陆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蹬蹬蹬跑到书房，根据下载量选择了一个最高的短视频平台，他记得傅闻渊书房里有笔墨纸砚的来着，质量还都不错，不过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用过，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了。
他之前还见到一个单纯写字的视频有一千多万播放量。
他不敢保证自己的视频有人看，但有事做总比闲着好。
画画暂时先放一边，因为他还缺颜料，等他有时间好好挑一挑，或者问问裴修泽。
不过他暂时还不太会用这个视频软件，根据提示点了个加号，然后按了按钮。
但他没注意到的是，平台最近大力推广直播功能，他点的开始不是指录制开始，而是指直播开始。
给自己磨好墨，陆时站在桌旁，挽起袖子提笔。
他想写《将进酒》，这是他最喜欢的一首诗。
他侧了侧头，看见镜头正好能拍到自己的小半截侧脸，和桌上纸张的全貌，于是满意地低下头，专心写字。
他写的很慢，从小夫子教导他做事不得三心二意，于是他也就没发现直播间进人的提示。
本来他一个新人，系统不会给他太多流量，但是奈何观众的留存率实在太高，一看一个不吱声，全都留在直播间里了，所以流量越来越大。
“我去，这是谁啊？哪个明星吗？这鼻子，这嘴，这下巴，这手，这身段……嗷嗷嗷，我都要流鼻血了。”
“他好白啊，相机都要曝光过度了。”
“没有历史视频，连粉丝都是0，是个新号诶。”
“你们这些颜狗，为什么光看人去了，没人注意他写得字吗？实不相瞒，我也从小学了十几年书法了，水平都够不上他的皮毛。”
“我已经录屏了，这字写得绝了，我明天一定要拿去给我老师看，让他鉴定一下到底是什么水平，我实在是不敢评价，只觉得太好看了。”
“这身段，看着斯斯文文的，字竟然这么有风骨，反差好大，我好喜欢。”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密密麻麻地占满整个屏幕了，但是因为没有提示音，陆时头都没抬。
直到一个豪华嘉年华打破了平静，瞬间占据榜一的位置。
大礼物有特效还有配乐，陆时听见动静终于停下笔，疑惑地走到手机前，微微蹲下身。
“奇怪……什么声音？不是在录视频么？”嘉年华的特效还没结束，屏幕花花绿绿的一片。
“啊！！！！！！全脸竟然这么帅，我晕了！！”
“我靠我靠，凭什么字写得这么好看人更好看啊，我宣布他吊打我见过的所有年轻一代的内娱男明星。”
“美颜暴击！！这简直是外貌霸凌。”
“美颜暴击……外貌霸凌……什么意思？”陆时微微皱眉，“手机录视频还会自己配字幕么？”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观察着直播间奇奇怪怪的弹幕和功能。
听见他的话，一些还没有完全沉迷在美貌中的人反应过来，发弹幕询问：”帅哥不会以为自己在录视频吧？这是直播啊，我之前也不小弄错过，当时闹了好大一个乌龙，可尴尬了。“
陆时看见了这条弹幕才反应过来，“我点到直播了？”
“对啊对啊，帅哥看我看我，给你刷跑车。”
“刷跑车？有什么用吗？”陆时好奇地问。
“帅哥怎么什么都不懂，气质好像个古代人，跑车就是礼物啦，做直播就是为了让人刷礼物嘛，你只要知道有钱拿就好了。”
说完，屏幕上就出现了一辆豪华跑车的特效。
直播间的右下角还贴心地显示了收益：五千元。
陆时大概理解了，就好像把古代的卖艺搬到了网络上来似的，于是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送来的跑车。”
“呜呜呜美人笑起来更美了，awsl。”送跑车的这个人说完之后，又刷了一个嘉年华，把原来的榜一挤到了榜二。
原榜一可不干了，一个礼物又刷回去，重回榜一宝座。，然后又有几个人也加入战局，一时间礼物满天飞。
陆时震惊地连嘴都合不上了，“你，你们不用送了，太多了！”
他还什么都没干呢！一首诗都没写完，这也太吓人了。
但是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关闭送礼通道的按钮，于是心一横，直接把软件给关了。
没有了礼物音效，世界都安静了。
陆时狠狠松了一口气。
就算这样，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直播间的收益都达到了十万元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