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一把将钱攥住，攥的紧紧的。
“不用数，不用数，阿姨信你，不用数。”
“可是，阿姨，钱财这事还是数清楚的比较好……”
“不用不用，几百块钱的事，数什么数？那个谁，过来帮忙搬箱子。”
阿姨生怕时雾发现数目不对，热情的招呼工人过来帮忙搬货。
时雾临走时，在门口的破烂堆里翻出一个豁了口的铜盘。
“阿姨，这盘子能送我不？我想拿回家做猫盆。”
“好好好，送你，你拿回去就是了。”
“多谢阿姨，”时雾乖巧的道谢，冲着盛渡招手：“帮我搬箱子。”
三百八买的木箱子，放在三万八的汽车坐垫上，疼的盛渡心一抽一抽的。
“姐，你买这三百八的箱子干啥用？”
“前面路口有家救济站，你把箱子送进去，就当是咱们捐了！”
时雾仔细擦拭着豁了口的铜盘，头都没抬。
盛渡此时才反应过来：“我说呢，你买了三百八的破箱子也就算了，怎么账都算不明白，还多给了二十块钱，原来你是奔着这个破铜盘来的。”
“这是道盘，道门法器之一，除去法器的作用，本身并不值钱，而且又有破损，二十块买它，那个阿姨不吃亏。”
时雾这几天装修的时候，需要一些旧家具，就去了二手市场淘换。
无意间发现阿姨家的破烂堆里有这个道盘。
“如果我说要买这个道盘，那阿姨肯定漫天要价，所以我只能买木箱子送道盘了。”
救济站距离二手市场半个小时的车程。
路上，两人路过一个超市的时候，盛渡下车买了些米面粮油，和木箱子一起送进了救济站。
工作人员热情的接待了他们，说是大家都在会议室等着，马上就开播。
盛渡懵了一下：“开播？开什么播？”
结果工作人员比他们还懵：“直播募捐大会啊？你们？不是来参加募捐的网红吗？”
工作人员还特意指了指时雾：“长得这么漂亮，不是网红？”
救济站的资金来源，一部分靠政府拨款，一部分靠社会捐助。
其中社会捐助除了大企业的固定捐款外，更多的是一些网红明星带动的筹款节目。
盛渡和时雾在工作人员的游说下，各自填了个捐款的表格，领了工作牌，跟着他走进会议室。
“这就是个慈善晚会嘛！”盛渡翻看了一下流程，呵呵：“不过就是采用网上直播的方式，将直播间所有的打赏都捐给救助站而已。”
想到时雾刚才签字捐三千块钱时的眼神，调侃笑道：“姐，要不要我转三千给你，弥补一下你的损失？”
时雾会客气？
打开收款码：“扫！”
盛渡直接转了五千给她：“多余的两千，等一会我上去表演之后，你给我刷礼物！”
“你还要上去表演？”
“当然，”盛渡潇洒的甩了个头：“姐，你别忘了，我可是要出道的男团少年！”
他喜欢唱歌跳舞，最想进军娱乐圈。
但是爸爸只想他继承家业，不许他抛头露面，还在圈里下了封杀令，以至于谁都不敢带他玩。
这一次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聚光灯下，他可求之不得。
救助站每个月都会开一次直播募捐。
因为资源有限，他们请来的多数是友情赞助，比如老年歌友会，我心向太阳的红星少年，总之流量不大。
不过，随着盛渡登台，一曲街舞之后，直播间的人数明显上涨。
主持人看流量不错，又cue他唱了一首歌，还临时起意，和盛渡商量着说要现场连麦打pK。
盛渡激动的不得了。
当下把自己的手机丢给时雾：“姐，等一会给我打赏的时候千万别手软，花多少我补你多少。”
时雾表示没问题。
与盛渡打pK的网名是【甜心公主命】。
对方的手机打开后，镜头一阵晃动。
没等大家看到人，手机突然掉到了地上，随后一个黑影“噔噔噔”的跑了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睡裙的年轻女孩光着脚，小跑着冲进厨房抽出剔骨刀，转身又急匆匆的跑向手机。
就在大家疑惑她要干嘛的时候，一张血淋淋的脸怼到了屏幕里。
“不是我！”
她嘟囔着，眼神涣散，表情呆滞。
没等大家搞清楚怎么回事，她突然抬手，用剔骨刀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一刀。
“不是我！”
鲜血顺着伤口流下来。
在场所有人和屏幕前的网友都懵了。
女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镜头。
“噗嗤”
又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一刀。
“不是我！”
她像个木头人，完全没有知觉的在自己脸上划刀。
一刀，一刀，又一刀。
好好的一张脸，转眼间变成了烂菜瓜。
网友们炸了。
【拉郎配：卧槽，这是真的还是节目效果？】
【嚼一口槟榔打小强：劳资大白天都让你们吓了一跳！】
【哈苏飞啊飞：这是什么节目？自残直播吗？】
【几个人的约会：刚才不还是正能量直播吗？怎么突然就换了画风了？】
【撒哈拉骑蜗牛：举报！举报！无底线的直播，举报封号！】
【……】
网友们的爆炸言论还没完，直播间涉嫌违规被直接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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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社区账号违规暂时封禁】的提醒，孙芸非但不着急，反而高兴的躺在地毯上哈哈大笑。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心想事成，连老天爷都在帮我，让我红呢……”
孙芸初中辍学后进过电子厂，做过保姆，当过陪酒小姐，短视频爆火后，她也想吃一波红利，但因为没有特长，长的也不漂亮，所以没起什么水花。
盛渡连麦pK的时候，她刚好随手画了个血肉妆。
也就是那么一瞬，她突然想到了一个爆红的法子，就自导自演了这场自残的戏。
孙芸重新化了个美美的妆，用【芭比公主】的小号登上直播。
“亲爱的家人们，我是主播芭比公主，我们又见面了，嗯？甜心公主命的自残直播……主播是不是芭比？家人们，你们觉得呢？你们猜，那个主播那是不是芭比呢？”
她笑的甜甜腻腻，一边敷衍的和水友打太极，一边翻看着评论和私信，就是不直接回答。
突然，评论区一个【13街b栋9号楼303的小学生】的水友，连续刷屏。
【我要看主播自残剜眼睛！】
【我要看主播自残剜眼睛！】
【我要看主播自残剜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