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嘀嗒”
橙红色的液体顺着程怡月的发梢，蜿蜒而下，直至胸前狼藉一片。
精心打扮的女人，似被糟蹋过的洋娃娃。
这倒是让一些男士大饱眼福。
身材、声音一向是程怡月的加分项，她也懂得如何利用。
譬如此时，她除了尖叫，甚至还故意将领口往下扯了扯，以便让红色液体汇入沟壑，制造出更惊心的视觉效果。
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卓翼这眼光也不怎么样。
亏得边城还左一口卓叔，右一口卓叔的称呼。
始作俑者之人，一边腹诽，一边欲作没事人之姿，领李道和方妮可去其他地方见见重要客户。
酒会二楼栏杆处，边城和卓翼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卓翼仍旧气定神闲，蓦地，大笑道：
“哈哈哈，你这个沈小姐，不一般啊！”
沈玄清一向不惹是生非，若不是被挑衅、被冒犯，肯定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泼人红酒。
不过，这女人，什么时候和瘸子关系这么好？
边城思绪起伏，语气间极尽维护之意：
“卓叔，清清不是无理取闹之人。我想，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亲兄弟，尚且要明算账。
更何况，是以义父义子之姿出席宴会的两人，自然要情理分明。
“欸，女人之间的事，随她们去好了。月月这个嘴啊，真是，是蜜糖也是砒霜。”男人咬着雪茄，干脆挑明了边城那点心思。
不过，这话落入他耳中，倒让他想起之前马小虎在他耳边嘀咕的那些不堪之词。
大意是程怡月服务精神极佳，唇舌服务也是一流。
眼巴前，卓翼给她的嘴打上了极端的两个标签，不知是否......
他这厢心思浮浮沉沉，一楼某处的惊呼和推搡之声，再次拉回了他的视线。
“李道，你给我让开，别以为你是个瘸子，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挡住去路的人，一副壮士断腕的姿态。
程怡月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饶是卓翼留给她使唤的助理，也劝不住。
再者，助理的相劝，也提醒了她。
她是有大靠山的人，举目四顾，酒会上三分之二的人都要卖卓翼这个面子。
更何况是眼前这三个小喽啰。
是以，她将傲人之处挺得更高、身姿也更挺拔，径直朝沈玄清伸手。
没料到，一阵轱辘声后，李道赫然挡住了她的去路，也愈发助长了她的怒火。
“程怡月，别总是瘸子瘸子的挂嘴边。人有天灾人祸，小心那一天，这灾祸就落在你身上也说不定。再者说了，如果不是看在你和她是老同学的份上。此刻，我就不仅仅是挡这么简单的操作了！”
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声音清脆挺拔，落入众人耳中，堪比上古的大提琴。
墙倒众人推，一旦有人站出来维护受害人，维护的声音也就会越来越多。
此刻便是，谈论的风向一边倒向程怡月。
“这个叫程怡月的女人是谁啊，以前没见过！”
曼妙女郎朝着问话人耳语了几句，后者恍然大悟，揶揄道：
“难怪了，我最恨知三当三了，更何况是这种烂货！”
“就是，卓总真是......”
女郎欲继续添油加醋，被一旁的伴侣扯了扯衣袖，又示意她向二楼看去。
后者目光穿过大厅，这才不得不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