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快速将一个大猪头吃掉，拍拍手，很快小二过来，热情道：“客官，不知叫小的有何事啊。”
“小二哥，给你银子，你去帮我再买个猪头回来，我要晚上当夜宵的，快些去吧，剩下的给你当跑腿费。”
小二低头看了眼桌上的骨头，再看看眼神认真的人，笑脸僵住，讪讪道：“客官，您是在开玩笑嘛，已经吃完一个了，再吃的话会撑坏肚子的。”
“啥，不会啊，你看看我连小肚子都没有的。”
姜离闻言起身转悠一圈，拍拍自己扁扁的肚子，眼神无辜盯着他：“小二哥你看看，真得没有哦，你快些去买吧，晚了会买不着的。”
“……好，好吧客官，小的这就去。”
许是太过震惊，转身出去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踉跄着，姜离眼巴巴看着他出去，望眼欲穿啊，早知道多买一个好了。
晚上也就有吃得了。
十一小声问：“小公子，你吃那么多肉不腻吗？”
姜离收回视线，看向他：“不腻，你要是很多年不吃肉，一下吃肉的话，只会觉得幸福，不会觉得腻的，懂了嘛。”
“哎，那十一还是吃素吧，吃不来肉。”
“你们就是不会吃，这青菜不好吃，跟喂兔子一样，只有吃肉力气才会大，你看你这干巴巴的，就知道是个挑食的崽。”
“……大公子，小公子这话，到底是何意。”
墨渊眼神淡漠，神色坦然道：“说你不爱吃肉，才会矮小被人欺负，嗯，就是这个意思。”
十一听到这话，瞬间觉得心有点疼。
姜离正看着外面，碗里多了几筷子青菜，眉头皱了皱，不想吃，她要吃肉，抬头看了眼墨渊。
“小离不要挑食，肉可以吃，可青菜也要吃，不然脸上长疙瘩，难受的还是自己，你说呢。”
“……有道理，好吧，那我吃就是。”
等得有些无聊，姜离想起刚才，那几人提到的地方，来了兴趣：“阿渊，我想去翠云楼看看，刚才那几位说，那里很好玩。”
墨渊抿唇不语，见她眼巴巴看着，心软了软：“那里不适合你去，鱼龙混杂的，若是遇到危险可怎么办。”
“阿渊，你觉得不觉得，要是碰上我，危险的可能是他们呢。”
这话他还真是反驳不了，无奈道：“好吧，想去看就去，难得出来一次，也不着急回去，京城那边暂时也没消息。”
“明日去看看，可有告示贴出来，若是没有，那不用着急回去，多玩玩也可。”
姜离听到这话，瞬间高兴了，拍拍手：“阿渊，你人真好，比我爹都要宠我。”
墨渊扯了扯嘴角：“其实，这两个不用比的，不一样，只要你没有危险，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快快乐乐很好。”
“嗯”
小二抱着个猪头进来，放在桌子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热情道：“客官，已经给您买来了，这是剩下的银子。”
“小的拿十个铜板，当跑腿即可。”
姜离见他累得气喘吁吁的，将剩下的推过去：“说了剩下的都给你，那就是给你的，不必找我铜板，拿着吧，谢谢。”
小二眼眶一下红了：“小的，多谢客官，还从未有人对小的说过谢谢。”
他们这种跑堂的低贱之人，被呼来喝去都是正常的，哪里被人这般尊重过，居然有人对他说谢谢，好开心。
姜离看着他高兴走了，耸耸肩，反正花的银子都是从尸体上扒拉的，不花自己的，她又不心疼，人家跑腿也不容易。
十一心想，公主真是个心软之人，完全忘了，之前那些尸体，都是谁干的。
翌日一早
三人穿着男装，大步走进翠云楼，看着零零散散的人，姜离皱了下眉：“阿渊，这家楼是不是要倒闭了，没人来，要不咱们换一家。”
话音刚落，一阵香风袭来，身着红衣的妖娆男子，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凑近嗅了嗅，眼睛亮了亮，眼尾微挑，抛了个媚眼过来。
落在姜离眼中，这就是个不男不女的人妖，还眼睛有问题，估摸着是眼抽筋了吧。
红莲靠近了些，娇媚道：“小公子，没人呢，是因为我们天黑后才有人，不是白日后，你可以晚上来，保证啊，人很多的。”
“姐姐，你香水太浓了，熏鼻子，可以离我远一点嘛，我鼻子敏感。”
“……！！”
脸上带着笑意，咬着牙：“奴家……是男子，不是姐姐，哎呀，不过小公子要是，这么喜欢这个爱称的话，奴家也可以接受的。”
姜离汗毛竖起来，忍不住抖了抖：“抱歉，我来得时候不对，那你们这里可有好吃的。”
红莲轻笑一声，媚眼如丝，比女子还要妖娆。
“有啊，只要给十两银子，奴家这的糕点茶水，随便吃的。”
咦，自助啊，她喜欢呐，十两银子有点小贵，不过看这里档次还可以，偶尔奢侈一点也不碍事，再说那银子又不是她的。
花，也是不心疼的。
姜离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看着墨渊，小声说：“阿渊，我想在这里吃，十两银子，咱们三个就是三十两，从现在一直吃到晚上。”
“你们放心，本我是一定能吃回来的。”
墨渊还没开口，一旁的红莲像是听到，什么很好笑的笑话般，哈哈笑了起来，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勾着兰花指，笑得跟花一样：“小公子真是有趣，奴家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般有趣的人了，走吧，今儿个给你们安排包房，尽管吃饱喝足。”
“糕点管够的，千万别客气，若是喜欢的话，日后常来啊，重头戏还在晚上呢，小公子慢慢等着。”
姜离点头，不自觉后退了点，她不歧视人妖，都是为了生存而已，但是，能不能不要太靠近啊，她鼻子真得很敏感。
闻到太浓郁的香味，只想吐，还是阿渊好，身上味道好闻，淡淡的冷香，不腻歪人。
红莲将三人带上楼，安排了个小厮，交代了几句，扭着腰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