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贞的话，对于禾柠和路寻来说不亚于天方夜谭。
好在两人心理素质极高，略微怔愣后很快便接受了事实。
“你口中的王究竟是谁？”
禾柠内心隐隐有了猜测。
但公元前210年死了太多人，她不确定是不是如她所想那般。
和刚才不同，廉贞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在他的潜意识里，王的生命高于一切。
一旦他身份暴露，等同于九死一生。
所以，哪怕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廉贞也要守住这个秘密。
“柠柠？”
路寻几乎是瞬间就发现了禾柠的异样。
“他的意识在和我对抗，他想挣脱我的控制。”
禾柠全神贯注，精神力再一次朝对方的大脑涌去。
很快，廉贞上一秒还神情狰狞，下一秒已然归于平静。
禾柠松了口气，“好了，没事了。”
说完，看向廉贞的眼神闪过些许寒意。
她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问。
要不杀了他？
待拿到晶核后用精神力破开屏障，读取记忆。
念头刚起就被禾柠否决。
这人留着还有用，暂时杀不得。
“把王的实力，和他所掌握的异能属性告诉我。”
显然，这个问题没有触及到廉贞潜意识的红线。
他没有丝毫犹豫，“王早已突破到了十阶，他能同时控制风、雷、水、火、土五种元素。”
禾柠继续问道：“末世是因你们而起的吗？”
从知道他们来自过去的那刻起，她便开始怀疑。
所谓的末世或许不是什么天灾，而是人为。
廉贞回答道：“是也不是。”
“沙丘之变后，王在外逃亡两月有余，期间遭遇敌方兵马，我们的人死的死，伤的伤。”
“王也受了重伤，几乎是命悬一线，就在这时，徐大人忽然找上门来，并声称找到了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
“药只有一颗，是真是假，有没有毒，谁都不知道。”
“那个时候也顾不上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王服下药物没多久，伤势便痊愈，之后他力量大增，甚至能呼风唤雨。”
“伴随而来的，是对人血的极度渴望，这种渴望已经到了疯魔的程度。”
此时的廉贞像是陷入了回忆的机器人。
他语气平淡，神色却很复杂。
怨恨，不甘，痛苦，懊恼，还有视死如归。
“一次意外，王发现自己的血液中蕴藏着长生不老药的药力。”
“换言之，只要饮下他的血就能变得和他一样，不仅不会生老病死，还能觉醒某种能力。”
“彼时，王的麾下满打满算不过二十八人，为了复仇，我们全都饮下了他的血。”
......
“千军万马又如何？根本拦不住我们！”
“快了，我们就快要攻打到城门口了！”
“徐大人......好一个徐大人！”
“他集结了众多方士，先是以王的父母为由，把王引到了他提前布置好的陷阱之中。”
“接着，又用同样的方法把我们也引了过去。”
“眼瞅着杀不死我们，他便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封印。”
“我们就这样长眠于地底下，直到一场地震，把我们震醒了......”
地震？
路寻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些什么。
“柠柠，我想起来了。”
禾柠看向他，静待下文。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时约好了出去旅行，你说想去粤诚或渭城。”
“那时，渭城某山区恰好发生了六级地震。”
廉贞自嘲一笑，“只能说天不亡我们。”
“但谁又能想到，原来，时间竟已过去了两千多年。”
物非人非，事事皆非。
这个世界对他们来说充满了割裂感。
既熟悉却又很陌生。
禾柠看向路寻，“他们找到过你吗？在那九个循环里。”
“倒是遇到不少九阶丧尸，但十阶，我从未见过。”
“我那段日子没有半点收敛，按理来说，那个王不可能不知道。”
他就这么能沉得住气？
路寻不信。
禾柠也不信。
即将要手刃仇人之时，被当初给予自己希望的人狠狠背刺了一刀。
在地底下长眠了两千多年，醒来后，什么都变了，仇人更是早已死绝。
活脱脱的有仇没处报。
换位思考，她会被气死。
所以啊，如果真的有时间系异能者的消息，她会第一时间亲自前往抓捕。
十阶的实力，那可真的是毁天灭地了。
禾柠思索片刻后，道：“或许，他不是不想来抓你，而是......”
路寻心有灵犀的接过话，“而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