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天慢慢地黑了。
也不知道楚今安到底说了什么，小果子是哭着回来的。
眼睛都哭红了。
左边爪子刚擦完左脸的眼泪，右脸又挂上几颗泪珠，擦不完似的。
用力一抹，白嫩的脸蛋上留下一道红痕，很快又消失不见。
她一路上跑得飞快，小短腿噔噔噔地往前走，谁也不理，径直就进了屋子。
“呜呜呜……”
可回屋后也一直还在哭。
整个小小的身子都趴在被子上，快要拱成一团。
气得不轻。
屋外看守的弟子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但又都不敢进去惹她，只能立马把这事告诉给孟祈舟。
总是喜欢四处捣乱，欺负别人的小精怪今日被别人给欺负了！
还欺负惨了！
孟祈舟心里着急，赶忙回去看。
等到他回了房，根本来不及靠近，便听见小果子凶巴巴地要赶他出去。
“怎么了？”他疑惑地问道。
虽说不清楚具体情况，但刚刚心里多少有了些底。
听说她傍晚去见了楚今安，回来便这样。
楚今安自然也不会欺负她，那只有可能是之前自己准备和他交换人参果的事情已经被她知晓。
这楚今安也真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已经嘱咐过不要再提，可没想到还是说了出去。
这下可好，给他惹了一个多大的麻烦。
以这个人参果的坏脾气，恐怕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哄好的。
若是情况糟糕些，小果子怕是要一直记仇。
“……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在哭什么？”孟祈舟只能故意装傻，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她不说，他肯定不能先提，不然会被她骂死。
等到她暂时没有那么生气了，他才能有表现的机会。
小果子不肯听他说话，只让他出去。
孟祈舟强行凑过去看。
眼睛都要哭肿了，是真的在流眼泪，现在也还在哭。
见他在瞧她，小果子又往被子里拱了拱，不让他看见自己。
“乖宝？”他试探地喊了一声。
孟祈舟知道，虽说小果子一直非常调皮，她心里也晓得自己其实根本一点都不乖，但她还是挺喜欢这个称呼的。
有时候他这样喊她，她还会笑嘻嘻地凑过来撒娇，伸着手要他抱。
不过这会儿事情不妙，他喊什么都没用了，这样喊反而是火上浇油。
“别喊我！不准你这样喊！”
“呜呜呜……”
小果子哭得更凶。
她也是有脾气的，而且还是大脾气。
更何况别说是她了，哪个人参果受过这样的委屈？
谁捡到人参果不是好好地供着，生怕出了一点差错。
可没想到他居然一直想着把她给换走。
在他眼里，她是个坏果子，烂果子，破果子……什么事都做不好，哪里都比不过别人，只知道使坏……
所以他要把她换成别的人参果！
她绝对不会原谅他。
“别哭了，嗯？”孟祈舟的手悄悄伸过去，想要帮她擦眼泪。
小果子“啪”一声狠狠打在他手上。
“我要把你换掉！”
她抹抹眼泪，动作麻利地爬到床边，拿出自己放在床底下的小包袱就走。